『FF14』今天,我们为奥尔什方下葬

Author:糊冷冷  
 
Warning:光战第一人称,没有性别种族设定,友情向,粮食向 
 
  
 
01
 
我差点没能赶上他的葬礼,准确地说,我到的时候葬礼已经是尾声。我看不到他最后一面,正好也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表情送别他。所以只看到平整的新土和墓碑时对我来说反而容易些。新土上覆有雪花。 
 
我站在风雪里等了好一会儿,仪式才结束,人们纷纷献花,什么都有,大半是妮美雅百合,雪白的­花用来寄托哀思再合适不过了。我来得匆忙,什么都没带,我只能看着雪花落在他洁白的墓碑上,我想过去替他拂去,又挪不动腿,我在想,他,奥尔什方,是不是真的在底下? 
 
那位热情、善良又勇敢的,为我而死的骑士,是真的离我而去了吗? 
 
  
 
02
 
葬礼过后,人们并没有立刻散去,静谧过后是絮絮低语。周遭的风雪愈加肃杀,我的脸像是被刀割过似的,内心模模糊糊的钝痛才开始蔓延至全身,我有点睁不开眼睛,天空白茫茫的,哪里都白茫茫的,眼前又浮现起深埋故土的骑士的微笑,那微笑也是白茫茫的,我一眨眼就散了。 
 
有人带来了热汤,是善良的女士,她给在场的宾客们送去美味的温暖的同时,也为我盛上了一碗。我穿着冰冷的铠甲,和伊修加德战士们不同的形制,她便多问了几句:“谢谢您为我的家乡而战斗,您的家乡是在哪里呢?” 
 
我恍惚地望向她,我的脑海里一一掠过我去过的所有城市,脱口而出的是:“我四海为家。” 
 
“伊修加德对你来说是特殊的存在吗?”她了然地点了点头,将瓷碗递到我的手上。 
 
实际上我的手指已经感觉不到温度了,我低着头,看雪花落在汤的表面融化,心情也跟着沉没下去。我忽然想起逝去挚友也曾经将一碗热茶递到我的手里,那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了。如果他还在的话,一定会端着着属于他的一份热汤,走过来,站在我的身边,笑意盈盈地说着什么——他不可能在了,这碗汤也是借由他的死去才来到我的手里。然后,我对着女士点了点头,慢慢地啜饮起了面前的萝卜牛肉汤。 
 
  
 
再回来时,她手中的食篮已经空空荡荡,她走到我身边,小声地问:“今天,我们为奥尔什方下葬……那么,你是,小奥尔的朋友么?” 
 
我想回答,不仅如此,我还是他的挚友,是他为之牺牲的人,可我什么都没说,呼出一口白白的雾气,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过得不好,但是很快乐,很奇怪吧?”女人像是松了一口气地说,我认真看了,发现她是有点想要落泪的样子,我盯着她的眼睛,害怕她真的要落下泪来,可是她很坚强,她没有哭。 
 
“因为他是坚强勇敢的人。”我至今仍不明白奥尔什方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将我带到伊修加德的,明明他是一位不受待见的私生子,或者说他早就把这件事抛却脑后,就像是最开始那样义无反顾地对我伸出手一样。 
 
“我看着他长大,他小时候也很乖,他不让任何人为他操心,即便是不喜欢他的伯爵夫人也挑不出错处来,”女人露出些许怅惘的表情,“……他没有像个孩子的时候,我偶尔给他一些他喜欢的糕点,就连吃着喜欢的东西,也不像是一个小孩……我忘了说,我曾经是伯爵府上的厨娘。” 
 
失去了亲生母亲的私生子,冠着不名誉的姓氏寄人篱下,继母不喜欢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也不喜欢他,父亲多威严少关怀,他的童年时代被压缩成薄薄的纸片,然后是漫长的少年时代……和戛然而止的青年时代。这样的故事我闭上眼能说上一百个,但主角是笑容灿烂的奥尔什方,就变成我可以触摸可以体验的过去了,我拥有超越之力,但没办法改变任何现已发生的事,因此我尤为感激眼前这位明了他不为人知的痛楚的女士来。 
 
“谢谢您。”我由衷地说,谢谢她,为在过去的年代,给最善良最温柔的小孩,一根小小的火柴。 
 
“也谢谢您为了伊修加德而战斗,冰天座的光辉照耀着您。”女人对我行了个礼。而我也回了个礼:“战神哈罗妮保佑,希望战争能早日结束。” 
 
  
 
03
 
周遭的声音变得飘忽了起来,我的胃因为一碗热汤舒服了很多,我将碗递还给了眼前的女人。 
 
“……战争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女人低声问我。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即便牺牲了无数人,牺牲了我的挚友奥尔什方,我仍然不知道未来将如何展现,是否是奥尔什方生前所期望的未来。我唯一能够保证的是,我将会为他所期望的未来而不断前进,直到我没办法前进的那一刻,就像他做的那样。 
 
“啊,战争……有无数的人都在死去……不只是小奥尔一个人,这样的牺牲是如此理所应当,就像雪最终落向大地,听说他是为了保护那位传说中的光之战士而死的……他死得其所,对吗?”女人坚定的声音微微颤抖了起来,她原本发红的眼睛,“在战争中死去的人的灵魂将会回到冰天座上,他也会的吧?” 
 
“会的,他身上坟墓的白雪,和他肩上冰天座的星辉,还未褪尽。”我也努力使得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我没有为奥尔什方的逝去这件事本身流下一滴泪,却为眼前女人的眼泪开始鼻子发酸。我……到底是夺去了什么呢? 
 
“我……”女人别过脸去,遮住眼睛,“请您不要介意,我只是想,再留下些什么……那个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善良温柔的孩子……我还想跟其他人谈谈他的事,好让他不那么快被遗忘。” 
 
“我永远不会忘记他的,”我在心里发了个誓,“直到我也前往星海的彼端,我都不会忘记他的。” 
 
“……谢谢您,”女人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伊修加德每年死去的孩子太多了,我唯一的孩子也在某一次死在了前往战场的路上,小奥尔和那些死去的孩子比起来没什么不一样的,但是……你不着急上战场的话,再听听我说话吧。” 
 
  
 
我努力点了点头,不让眼底塞满雾气和雪花,我记住了眼前女人悲伤的脸。 
 
 “他喜欢吃什么呢?”我艰难地开口,我不知道奥尔什方喜欢吃什么,我对他关心得太少。战争来得如此迅速,如同那支死亡之枪,我来不及再去了解关于他的一切。就像是日夜悬挂着的旗帜忽然倒塌,我却记不清上面的绣线是红色还是金色。名为奥尔什方的旗帜想必是银蓝色的,如同库尔札斯中央高地屹立的雪松。 
 
“他喜欢有一些撒着杏仁粉的罗兰莓奶酪蛋糕,配上一杯半糖的伊修加德奶茶,” 女人回忆着许久之前发生的事情,露出些许微笑,“可是他只吃了那么一次,后来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为他做他喜欢吃的东西……又过了很久,我离开伯爵府,某一天见到他,就忽然长大了一样,但是我知道是他,一定是他……听说他独自一人去巨龙首营地上任,那时候还不是漫天大雪的样子,但那里依旧是荒芜之地。” 
 
我静静听着,脑海里就浮现了年轻的奥尔什方走在青绿的山林间,牵着他的黑陆行鸟,也许是春天,也许是夏天,山路湿滑,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呢,会想到以后这儿将冰天雪地吗?生无法选择,他会想着该如何死吗?他一定是满含希望的,把苦难当成蛛丝轻轻拂去,痛苦和悲伤都将他磨砺,让他变成善良而热情的人。 
 
“偶尔也会回到皇都,”女人小声地抽气,似乎是因为天气太冷了,但她坚持要对我诉说着她所见的那位青年的模样,“但是逗留的时间很短,他说想念我做的蛋糕,但我要特意为他做时,他却不要了,他说,‘幸福的事情在深藏心底保留着鲜艳色彩的时候才是永恒的’,我才明白,他始终记得我做的罗兰莓奶酪蛋糕,并把它定义做幸福。” 
 
我忍不住微微一笑:“也许他是不想你太麻烦,他总是帮助其他人,而不希望给其他人带来过多的麻烦。” 
 
“……唉,我这回也带了他喜欢吃的罗兰莓奶酪蛋糕,送给你吧。”女人最后叹了口气,她递给我一个精美的打着缎带的盒子,在转过脸时流下一滴泪来。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依旧没有哭,只是我以后每次吃罗兰莓奶酪蛋糕,都会想起他。 
 
  
 
“……我早就想问了,你就是那位光之战士吗?” 女人的语气是笃定的,她可能从开始就知道了我是谁。 
 
我轻轻点了点头:“是,我是。” 
 
“你是和他一样的好孩子……如果是为了你这样好的孩子牺牲,小奥尔应该不会觉得太遗憾吧。”女人的眼泪扑簌而落,我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不知道……我会努力不让他遗憾的。”我回答道,在心里想着,如果他还能遗憾的话。 
 
她对我点点头,对我道别,而我望着她,也望向她身后的不远处的墓碑,摆着的白花在白雪下若隐若现。 
 
  
 
04
 
是午后,天灰蒙蒙的,无数灰白的影子在我面前晃悠,我好久没睡,怀疑是做了白日梦。有人撞了我一下,对我说,抱歉。 
 
我应该向他道谢,因为我清醒了,不再做梦。等我回过头才发现是艾默里克,艾默里克也发现是我。 
 
“您没事吧?”艾默里克忧心忡忡地说,他说他花了一些力气才找到角落里的我。 
 
我摇了摇头,也尝试着扯出微笑来证明我真的没事。 
 
“刚刚那个女人是谁?”艾默里克等了一会儿,见我没有回答的意思,他换了个话题,“那边怎么样?如果不急着马上出发的话,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嗯,我知道的。”我点了点头,毫无波澜地回答着。 
 
  
 
“今天,我们为奥尔什方下葬,”他忽然说, “……接着来了很多人。” 
 
“嗯,大家都喜欢他。”我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是啊。”他又保持了沉默。 
 
  
 
又过了一会儿,艾默里克说:“你迟到了。” 
 
“我来这儿之前去了一趟巨龙首营地,那边好像也商量着为他立碑,我好像没有什么发言的余地,便又回来了。”我如实陈述,整个巨龙首营地弥漫着的悲伤的气息让我无法自如地呼吸。 
 
“衣冠冢?”艾默里克抬起了眼,不过他没有惊异的样子,“这在伊修加德很常见。有的人牺牲了,只留下了遗物,或者是牺牲的地方留下了墓地,但是家里人又在其他墓地为那个人立碑……” 
 
“那他在哪边?”我问艾默里克。 
 
“……唉?”这个倒是难住了艾默里克。 
 
我耐心地解释道:“如果他变作灵魂的话,会去往哪里呢?徘徊在童年少年时奔跑过的皇都的街道,还是游荡在巨龙首营地的雪地里,又或者去往冰天座哈罗妮的怀抱……他是这颠沛人世留不得的那种人。” 
 
艾默里克忽然看向我,莞尔一笑,不再答话。我看到他眼底折射的一抹光,如同隐秘的神谕和悲伤的咒语,让我隐隐心悸。 
 
  
 
接着艾默里克同我谈起我错过的细节,比如有喜欢过骑士的少女在哭泣之类的,他似乎是不想让我那么低落,尽量用了比较平和的语调,可惜他的神情悲伤而严肃。 
 
“很多人都爱他,谁谈起奥尔什方阁下,都会说‘那个勇敢无畏的骑士’,没见过他的人听闻他所做的,也会如此称赞。”艾默里克平静地说。 
 
“他没死之前,我听闻的都是‘那个怪异的脑子不清楚的骑士’,我那时候与他还不熟识,不过真的很多人曾经这么认为吧?”我的话里倒是没有讽刺的意思,只是指出事实。 
 
“因为不被理解吧,我也有被这样指摘的时候。”艾默里克的话依然平静,他也是一位私生子,就立场而言再理解奥尔什方不过了。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这样指摘他了,更远的未来,每一位热情善良的孩子都不会被这样伤害。”我低下眼睛,心底还在叹息。 
 
  
 
艾默里克似乎是不想谈这个话题,他望向一个方向:“那位穿着浅粉色衣服的女孩,是传言中喜欢他的女孩……” 
 
“你也会关心这样的消息吗?”我居然在这样的悲伤中拣出一抹趣味。 
 
“……我只是不小心听到的。”艾默里克立刻为自己的名声辩解。 
 
“我以前听过一句话,是说远方前线战场上逝去的人,是家乡喜欢他的姑娘梦里思念的人。”这句话是我在前往迦巴勒图书馆时看到的,那是一本来自异世界的古籍,用晦涩的语言编写。 
 
  
 
“……战争总是如此,”艾默里克好像是有些愧疚了,他走在我的另一侧,有雪花落在他的盔甲上,又一路滑落下来,“而友人的葬礼像不定时播报的丧钟,总伴随着我们的一生。” 
 
“死亡也伴随我们的一生。我也有死去的那一天,在星海的尽头,到那时……”我的话语淹没在唇齿间,淹没在风雪里。 
 
  
 
艾默里克说了什么,可我没听清,我盯着雪花盯得太专注。 
 
“您说什么?”我有意识到我在走神,但我一时半会收不回神绪,但是耳朵还留在这边,能听到艾默里克接下来说的话。 
 
“英雄阁下待会要去哪儿?”艾默里克又重复了一遍。 
 
“我去九霄云舍,你说的,我需要休息。”我听到我的声音有条不紊地响起。 
 
“……不回福尔唐伯爵府了么?”艾默里克的声音倒是挺温柔的,我从他的眼底看到自己在摇头的影子。 
 
 “我想要一个人待着。”我答道。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再会。”艾默里克好似意识到一个人里不包括他,他对我道别。 
 
  
 
艾默里克走出去几步后,又回头,他好像说服自己那样,试图说服我。 
 
 “不过……他这一生,并没有错过什么?不是吗?” 
 
我没有回答,我只是望向苍茫的天空,无数的细雪落下。墓碑上的白花已经完全被盖住了。 
 
  
 
谁说不是呢? 
 
——又有谁,能代替他说“是”呢? 
 
  
 
05
 
自从奥尔什方离去之后,就不经常去福尔唐伯爵府了,即便那边的人们仍把我当成贵客。我不去,倒不是说睹物思人之类的,只是没办法再面对满怀哀思的奥尔什方的亲人们。一走路,都能听到偌大的府邸里小声抽泣的声音,我怀疑这儿的一草一木,结满的冰霜是它们的泪水。 
 
忘忧骑士亭如往常那般热闹,只是这种热闹也有点寥落的意味,人们不再高声谈笑,酒里也藏着辛酸的味道,也许是为相似的命运所伤的缘故。 
 
吉布里隆把酒放到侍者的盘子上,见我来了,他看了我一眼,又把酒拿了回去,他喝下一口酒。 
 
他唱歌一般地念道:“今天,我也为奥尔什方下葬。” 
 
念的唱的都长歌当哭,念的抑扬顿挫,唱的合辙押韵,我怀疑吉布里隆过去的职业是吟游诗人。 
 
  
 
06
 
我要睡下去时,听到敲门声,门外是风雪夜归人。 
 
来的不是其他人,是福尔唐伯爵,他有些拘谨,在得到我的许可才坐了下来。 
 
我将火炉捅得更旺了些,他则环顾四周,九霄云舍实在是过于简陋了,他露出不忍心的表情,他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我很好,我明天就要走了……我不会一直沉浸在这样的悲伤里,”我对挚友的父亲说,“战争会结束的,我答应过他。” 
 
福尔唐伯爵叹了口气: “今天,我们为奥尔什方下葬。” 
 
“我去了,白天可真冷……很多人来了,很多人献了花。”我回忆着白日的情景,在这样的深夜,如同在做一个梦。 
 
“下一次,就轮到我了。”伯爵大人的语气平静无比,好像死亡是早有准确的事情一样。 
 
“……是我也说不定,”我觉着这个可能性也许更大一些,“死亡伴随我们的一生,我死了,就会去星海的尽头……到那时……没有谁的善良被辜负,没有谁的牺牲失去意义。”我将白日没有对艾默里克说的话吐露而出,像是阻塞的泉水流淌。 
 
伯爵大人看了我一眼,好似以他的人生经历来判定这句话的正确性,可他没有,他闭上眼,轻声说:“你是说,我的孩子的善良不会被辜负,他的牺牲将充满意义是吗?” 
 
“不只如此,也不只是他;我们应将一段旅程铭记于心,类似于将一段路标立在雪地上,路过这里的风都听闻这段故事……善良与光明的火种借此飞得更高更远。”我的思绪从未如此清晰,黑夜让我理智而清醒。 
 
“……所有人都是奥尔什方?”伯爵大人忽然睁开眼,他小小地吐出一口气。 
 
“他当然是独一无二的……我是说,他,以及其他的更多的人所传达的,所守护的火种,一定会随着风吹到他们无法到达的地方,寒冷的风里也会有春日的讯息,”我一字一句地说,好像放慢了语速就拥有了真理一样,“……但这一切,是为了不再有这样的故事传唱,善良不再与牺牲相伴,生命也不与战争相连。” 
 
“真是一个做梦都想到达的未来啊,我年少时也曾做这样的梦,我的孩子也做过这样的梦吗?”伯爵大人的声音颤抖着,充满着今是昨非的悔恨,“我对他关心太少,我太严厉,我不曾走近他的内心,我不知道他也做我年轻时做过的梦。” 
 
“您知道的,哪怕您真的不知道,但您选择了相信他,支持他所做的事情,”我努力微笑着,这个奥尔什方生前的心结已经解开,虽然我没有亲眼目睹,但那时他应当是释然而快乐的吧,“……所以,您说的,所有人都是他也是对的。” 
 
“……那他知道吗?”伯爵大人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他望向我,目光恳切。 
 
我点了点头,奥尔什方说要领着我去皇都兴奋的表情我还记得。他明白,是来自父亲的支持,才使得我真的能站立在皇都云集的雕像间。可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完成他所许诺的这件事。 
 
“善良应当与幸运相伴,生命应当与生活相连。这也是他们所期望却无法见证的一切,我,光之战士,将代替他们去期望,代替他们去见证……终有一日,我会将此间种种与他们诉说。”我如此对已逝挚友的父亲许诺道。 
 
而这位父亲坐姿端正,目光坚定,他做回了年少时做过的梦,和他今日下葬的孩子做过的梦如出一辙,这个梦近在咫尺,就藏在伊修加德的云雾间。 
 
  
 
07
 
这夜九霄云舍的一盏灯,直到深夜才渐渐熄灭,有影子披着白雪,消失在了黑暗里。 
 
我望向窗外,风雪不分昼夜地肆虐着这座庄严城池,是云雾间的一座孤岛,是战争中的一湖血池,又是一方埋葬无数人骨肉和灵魂的坟冢。 
 
灯已熄灭,我靠着门,学着吉布里隆的语调,念出我今日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吟游诗人的唱法过于玄妙,我不得其法,但我仍旧唱出。 
 
“今天,我们为奥尔什方下葬。” 
 
  
 
我为你下葬。 
 
  
 
终 
 
 
 

 
标签: FF14 奥尔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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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为我而歌,故人因我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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