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写沈谢，大半个月没写文惹，遣词造句都成问题……
ooc，ooc，ooc 看别人的文还好，自己写实在有点摸不准性格……一个要求，求别挂QAQ 
　　

　　谢衣被带到那巍峨又冷清的宫殿是十一岁。他穿着家人特意准备的繁复又宽大的袍子，被那层层叠叠的衣服压得直不起脊背，却还要一步一步，不摇不晃，在宽阔的石阶上拾级而上。谢衣抬起头，微不可闻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脚好酸，脖子也好酸，可是去往宫殿的路却好像永远都走不完。谢衣看着旁边气息丝毫不乱的领路人，脚步停滞了些，打乱了节奏后又得快步赶上，比一直一个步调走还要累上许多。 

　　是不是学法术都要穿这么多衣服啊，可是这样手都抬不起来了啊。谢衣由衷地敬佩城内那些一丝不苟的祭司们，他们的面具似乎也是金制的，难怪脸都是垮着的。谢衣在心里做了个鬼脸，脚步却不敢停，又是一个转弯，道路尽头还是遥遥不可见。 

　　“今天是大祭司选徒弟的日子，我们家居然能被选上。”在家里准备时，温柔的姆妈便这么对谢衣说，“可不准和平常那般乱来了。” 

　　新任的大祭司谢衣是有印象的，在以往神农祭典上，小小的他站在台下，只在大人的衣袍间隐约窥见的，那屹立在最高处的人，穿着黑色的衣服，那张好看的脸没有半点笑意，说出和前任祭司相差无几的颂词，声音很好听，却又清冷。这些其实都不重要，谢衣只知道，他是现在流月城最厉害的人，什么都最厉害，法术也最厉害，要是成为他的弟子，一定可以得到最好的术法教导。 

　　“不过大祭司喜欢的该是稳重的人，我觉得我们小谢衣……”正在给谢衣束发的姐姐笑道，没继续说下去，她将谢衣的最后一缕发理顺，拍拍他的肩膀，“好啦去看看镜子。” 

　　“我一定会让大祭司喜欢上我的——我要成为大祭司的弟子！”谢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撅着嘴巴，总觉得自己总是哪里不好。 


　　“这边过去就是‘沉思之间’了。”不知走了多久，谢衣又经过了一大片的石头建筑，可以看到隐约看到宫殿掩映下矩木蜿蜒的枝干和郁郁葱葱的枝叶。领路人停下了，他弯下腰，面具下扯起嘴角，“一直往前走，那边大祭司等着你。” 

　　“嗯？嗯！”谢衣还沉浸在来之前的回忆中，猛然转醒，“你不继续往前走了吗？” 

　　领路人点点头，谢衣随即露出一个微笑，好似能让人凭空生出温暖的希望，“谢谢你啦，那我就自己一个人走了。”谢衣本想招招手，却无奈地发现自己的衣服实在太重，抬起胳膊太累了。于是他转回身子，独自一人走向前方。 

　　谢衣所在的流月城终岁严寒，夏季短得不可思议，几乎没有植被，即使很多时候日光看起来分外美好，却是没有几分暖气的，光明和寒冷两相对照，更显绝望。谢衣走入漫长的甬道，坚硬冰冷的墙壁上有灵力注入经年不熄的灯，却还是昏暗。寒风穿堂而过，谢衣的袖袍里也灌满了风，他觉得冷，却不畏惧。黑暗终有尽头，耳边除了风声还是风声，谢衣抽了抽鼻子，再抬起头，眼前已被光亮占据，光芒来自流月城永恒不变的悬在天空的、惨白的太阳。 

　　“你是谢家的孩子？”谢衣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是什么，便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嗯，我叫谢衣。”谢衣回答着，说话语调不清楚但是难得不怯场，他揉着眼睛，很努力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谢衣？……那我问你，你为什么想要学法术？”那人不等谢衣适应，又问道。 

　　“当然是为了想让大家过得好一点！让大家不要再这么怕冷，我可以变出一个太阳，多了一个太阳，会温暖许多的吧。”谢衣毫不迟疑地说出了这个答案。 

　　那人似乎是轻笑了一声，不是谢衣经常听到的嘲笑，他低下身子，将手放到谢衣的肩膀上，轻轻的，却好像下了气力，“很好的愿望。” 

　　“可是大家都笑我呢。”谢衣总算看清了眼前的男人的模样，是神农祭典上站在最高处的人，近看也很好看的脸。他此刻换了一套衣裳，可是还是很重的吧。 

　　“可是谢衣，法术再高深，也不过能让一人不畏冰雪，而族里其他不擅法术的人，又该怎么办……而你说的变出一个太阳，那也不过是幻术，如何能让全部的人温暖起来呢？”那人直起身子，负手而站，在高处看着谢衣，看着谢衣的眼睛。 

　　“那该怎么办？”谢衣显然没想到这样的可能性，他一直以为法术是无所不能的，现在也是如此认为，但是大祭司是最厉害的人，一定不会骗他的。 

　　“没事，你不必困扰。你有很多时间可以来想这个问题……”那人原本是轻声，到了后面却加大了音量，他面向一边等着的其他少年，兀自掷地有声，“从今以后，你就是本座门下的弟子了。” 

　　“啊？”谢衣疑惑地抬头看向男人，下一秒他就被其他少年忿恨的眼神给洗礼了。
 
　　“可是大祭司……有些人还没有来。”旁边有人提醒道。 

　　“就是他了。不要让本座说第二次。”男人似是不悦，只一个眼神就让其噤了声。而那些被领来的少年，也被一个个领走。 
　　

　　沉思之间最后只余两人。 

　　太阳快要落山，漫长的不曾过去的黑暗即将来临。 

　　“你知道本座的名字么？”那人低下身子，像最开始那般扶着谢衣的肩膀。 

　　“不知。”谢衣摇摇头，“但我知道你是大祭司。” 

　　“我叫沈夜，你以后要喊本座师尊。”沈夜道，面沉如水，眸深似井。 

　　“是的，师尊。”谢衣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算得上放肆的表情，他仰着脑袋，有点苦恼地皱起眉毛，“师尊穿这么重的衣服，如何能够自如施展地出法术呢？” 

　　“等你长大了，也穿这么重的衣服便知道了。”沈夜显然没想到新收的弟子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这样啊。”谢衣更加苦恼了，他艰难地抬手摸着自己的头发。 

　　“你也快回去吧，早点回家。”沈夜看着沉下去的太阳，暮色四合，仅有的热气将迅速流散，拉长的斑驳的影子衬着古老的城墙更显萧瑟。 

　　“……我陪师尊看完日落再回去。”谢衣道。 

　　“哦？为何？”沈夜第二次感到了惊讶，他看向少年稚嫩的面孔，而那澄澈如水的眼睛却说少年不是在讨好，或者是有其他企图。 

　　“师尊，你说术法只能为少数人所用，那如果是师尊的话，又该怎么办呢？”谢衣的声音清朗，带着少年的稚气。 

　　“本座不是让你自己想吗？”沈夜的脸上倒是看不出表情。 

　　“可是，如果师尊已经有好的办法，教给我的话不是事半功倍吗？”谢衣很快就找到了理由，而且丝毫不以为耻。 

　　“你不是说陪本座看日落么？哪来这么多问题？”沈夜将手放在谢衣的头上，揉乱了少年好不容易打理好的头发。 

　　“哦。”谢衣乖巧地点点头，他将脸埋在拉高的衣领里，却偷偷瞥过脸看他的师父。师父真是不怕冷啊。 

　　日落后比太阳要大许多的月亮便悄然升起，寒星仿佛夏季清晨的露珠，零零散散几颗，洒落在一小片的天空。那是他们第一次看一起看夜空。 


　　他们都没有说话。谢衣模模糊糊想到了什么，不甚清晰，抓不住的念头就像那热气和露珠一般，眨眼间便消散了。

　　直至许多年后，谢衣在某个刹那才突然记起这样的场景，那样明亮的月亮，漆黑的树枝四下蔓延，寒风灌入领口，心中悲伤却不绝望。然而前尘如梦，他和那时那地的人早就在时光的洪流中离散，两颗心也愈加背道而驰。他们再也无法如初见时看日落月升了。 
　　
　　人何在？一帘淡月，仿佛照颜色…… 
　　沉思年少浪迹，笛里关山，柳下坊陌。
 
　　终 

　　最后那首词是姜燮的《霓裳中序第一》，古剑2是架空的吧……OTL就算不架空也算了。 
　　第一篇沈谢……OTL很喜欢沈谢！但是写不好真是太悲伤惹！求不挂！ 

By糊梳 2014/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