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意/初恋组」夜莺

-有普灭。

-很早的梗和段子→

「你见过一个国/家的灭亡吗?普/鲁/士?」

「大概吧,就像是那时候柏/林/墙建在我心脏上,真是绝望又漫长的痛苦啊。」

「可是,他一定…在哪里等待死亡的降临,一个国/家灭亡的过程,他都孤单度过…他见过早晨的日光,听过夜莺的歌唱吗?」

基尔伯特看到对方的眼泪涌出了指缝,就像是空气承托不得的雨滴。 

以上←

 
如果夜莺的歌声能传递愿望的话。请告诉我的爱人,愿他日日夜夜都得以听到你婉转的歌唱。


无数次,费里西安诺曾经梦到过和对方的告别。最后的那个吻,清晰地不像梦境,风吹开他们的衣摆,手中却有着空气的燥热,黑衣男孩有些害羞地拉住自己的衣服——他太紧张,却在那里挥着手,坦然地说出公元八百年就开始的爱恋。

——和再见。

那时候还太小,他不知道对方的爱是什么,对方估计也不甚明了,他们活得比常人更久,却迟迟不能够明白普通人类口中的喜欢,和爱。

等到有一天费里西安诺突然又梦到对方,夜莺温柔的歌唱让他从梦里转醒,他才后知后觉地了解一些事。比如说喜欢,比如说再见,比如说关于国/家的使命,比如说那个男孩永远不可能如他许诺那般会归来。

窗外的玫瑰花和萤火虫,和头顶的星空和夜莺的歌唱,他趴在窗口,夜晚冰冷的窗台让他感觉到了寒意。同样充满寒意还有漫天的星光,清冷的,仿佛琉璃一样易碎的星星啊……为什么跟小时候和神/圣/罗/马在草坡上看到的不一样?那时候的星空明明温暖地就像对方蓝色的眼睛,一眨一眨,他多少次在数星星中睡去。

那时候还有夜莺?刚刚他好像听到了夜莺的声音,真的吗?费里西安诺觉得快一个世纪都没能听见夜莺的歌声了。

他想起了神/圣/罗/马在夜莺的伴奏下为他唱的歌,轻轻的,哄自己入睡,然后自己没睡着,而黑衣男孩已经睡着了,安静的在自己面前睡着了。夜莺的歌声还在,而这回唱歌的是费里西安诺。

「亲爱的,让我为你唱一首歌,让你得以进入睡梦中去,然后梦到我。」

他唱着唱着也睡着了,小小的脑袋正对着已经睡去的男孩,用甜甜的嗓音说着晚安。

……这是过了多久了呢?费里西安诺想,距离他们最后一次在草坪上睡着,在星空下唱歌,距离他们最后的告别,多少个世纪了啊。记不清了,揉揉眼睛,星空在视线中模糊成一片。

今晚又要睡不着了啊,明天又要被队长骂了。费里西安诺歪着脑袋在窗台上,手拨弄着花朵,摘下了一片叶子,放到嘴唇里轻抿,涩涩的苦味让味蕾清醒。居然就想起了某个人为自己做的难吃到死的Pasta,神/圣/罗/马那个笨蛋,就算被饿死身为美食家的我怎么可能去吃那么难吃的东西啊。想着费里就把叶子吞了下去,简直是自虐……可是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也许会全部全部吃下去,就算难吃到要哭的地步,也会吃下去。

我爱你。不是喜欢,是爱。在多少个世纪同样的梦里,你都是爱我的——我们相爱。虽然不懂,但依旧是相爱的。

费里西安诺从未梦见过长大后的神/圣/罗/马,就算梦中他以现在的样子出现,对方永远都是小孩子,小到有一回费里可以轻松地抱起梦里的他。结果神/圣/罗/马亲了亲自己的脸颊,很庄重地说,「意/大/利,你一定要等我长大。」这个梦醒了之后他哭了很久很久,明明那么温暖的梦却以哭泣告终。

我已经长大了啊,可是你呢?你在哪里?在哪里等着我?两个人的过去,只有我一个人记着。

费里西安诺从未见过神/圣/罗/马的最后一面。他连对方在哪里消失都没能知道,在什么时候,是否孤独一人?在最后的日子里他是微笑又坚强地迎接日光还是在漫长的睡眠和短暂的清醒中度过?他在想些什么,会想到自己吗?梦里有没有草坪有没有油画有没有灿烂的星空有没有夜莺的歌唱?他,痛吗?


最后他还是去问了见证这段历史的基尔伯特,在几乎过去了几百年后,这样的问题姗姗来迟。

那时候基尔伯特已经很虚弱了,在柏/林/墙倒塌后,他再也不是那个可以抱着路德维希和费里西安诺在城墙上俯瞰敌军,英勇的哥哥了,他每天都在沉睡,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清醒的时光里,费里西安诺见到了他。

「普/鲁/士哥哥。」犹豫着,费里西安诺开了口。

「怎么了,小意?」努力想微笑着,听到了这个名字基尔伯特有了短暂的活力。

「……普/鲁/士哥哥,他很痛苦吗?有多痛呢,可以告诉我吗?」费里西安诺说出来的时候从骨子里的悲伤就溢了出来,原本就悲伤的病房简直要落雨。

「……他啊?」基尔伯特努力地想了想,太久远的事,他要有很多时间来回忆,「大概吧……也许就跟柏/林/墙建在我心脏上一样,一直折磨着,漫长又绝望的痛苦啊。」

说着,基尔伯特抚在脖颈上的手往下移了下,移到了心口,「就像是,一点点被吞没的感觉,光明都将离你远去,而你有太多不舍和眷恋,你想跪在上帝面前让他多给你一分钟……做很多事,可以听一分钟的歌,看一分钟的风景,抚摸一个人的头发,亲吻一个人的嘴唇,对一个人说我爱你,也可以什么都不干,就静静地躺着回忆。」

「他睡着的地方有日光落下来吗,能听到夜莺的歌唱吗?」费里西安诺捂住了眼睛,努力地哽咽着说出来。

「有的吧。」笨蛋小意,就算没有,你就是他的日光和夜莺啊。

「他死去的时候会孤单吧?真抱歉没能在他身边……我要是再强大一点就好了,只要一点点……」费里西安诺的泪水落下,从指缝中滑落,就滴进了透明的床单里,真像雨啊。



那样的雨,要下到何时才会停息?

愿他和他有一天都能日日夜夜听到夜莺的歌唱。他在他的梦里或者天堂,而他在晚安和梦醒之时。

——温暖的,和最开始的一样,不是带着雨水一样悲伤的,夜莺的歌唱。


-夜莺·End-

外篇Rainy

基尔伯特想拥抱他,拥抱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而今他虚弱到只能静静看着他哭泣。

他的目光终于移到远方的向日葵,没有夜莺,没有日光,雨天的湿气渗入他的骨髓,他觉得冷。与此同时手心里的十字架又是灼热到将他烫伤的地步。

他觉得他活在冰和火的世界,就连记忆也在争吵,哪些是虚幻的哪些是真实的,关乎弟弟和德/意/志帝国,关乎某些历史的真相和流言,关乎……那个冰雪之国和那个人。

他保持着睡眠,没人打扰他,路德维希也不能唤醒他,就像这样的雨天,他却自动醒来,讲述了关乎意/大/利想要知道的真相。

不止一次觉得记忆的缺失,在某次醒来的时候,他问弟弟是十九世纪吗,他已经记不得二十世纪发生的事了。还有一次他还活在亲父还在的年代,他最强盛的年代。再过一段日子,他已经回到了十七世纪……再到后来,他回到了自己最开始的时候。

条/顿/骑/士/团啊,记得的人只有伊万·布拉金斯基……他在哪里呢?基尔伯特茫然四顾,只有雨天和向日葵,没有那头淡金色的短发和笑容温柔的男孩。

只有滴滴答答零落的雨,和一点点,和基尔伯特有关的记忆。

到最后,基尔伯特·贝什米特被他自己抹杀了,空白的记忆让他茫然地看着这个世界。

……一切宛若新生。一切都消失了。

-Rainy·End-

评论(3)
热度(19)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故人为我而歌,故人因我而泣。

© 烟云岛屿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