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14/泽菲光』更多的夜莺死于凛风

CP:泽菲光

Author:糊冷冷

Rating:G

Summary:“我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人生经历,能让你产生人活着是有选择权这个错觉的。”

Warning:写给某人的泽菲光,题目是xjb取的,文是xjb写的,第三人称乙女向


“我要死了。”冷风里他忽然吐出这样一句话,他支离破碎,半边的脸几乎认不清,淡金色的发上也都是血污,根本不复之前英俊的模样,口腔不断溢出的血和破碎的内脏将他给埋没。

“是的,你要死了,”搭腔的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她也伤痕累累,剑上流淌着新鲜的红,她极力克制自己的愤怒与痛苦,她做到了,这让她看起来苍白而冷漠,“……我杀了你的伙伴,也将杀了你。”


“真奇怪,为什么我是最后的?你是要单独审判我吗?因为我杀了那位福尔唐家骑士的缘故?”男人扯起半边的嘴角,他要是还完整的时候这种自嘲的微笑应该还挺好看的,现在就显得有一些可怖。而那位冷淡而美丽的女性似乎是见多了这样的场景,甚至没有皱眉。

“因为你现在是泽菲兰,而不是托尔丹底下被精炼的圆桌骑士,我尊重一个将死之人的意志,哪怕我希望你现在就去死。”她只需要稍微抬起她的剑,洞穿他的胸膛,或者是脑袋,他就会变成千片万片的漆黑碎屑,灰飞烟灭,和她之前对他的其他伙伴做的一样。不过她不这么做,这个男人也活不了多久了。

“……你想从我这里了解什么?还是你真的想要审判我。你恨我,但你应该知道,那位骑士的死不是我的本意,我从头到尾想杀的只有你,光之战士。”泽菲兰轻声说,他已经很虚弱了,但依旧吐字清晰,之前的战斗没有伤到他的喉咙。他的声音还挺好听的,光曾经喜欢过他的声音。

“你恨我,”泽菲兰完好的半边浅绿色眼睛盯着光,他的话冰冷又残忍,“有一半是你恨你自己没办法保护重要的人,可见哪怕是光之战士,也不可能完全没有私心。”

光静静地看着泽菲兰,不置可否,她的那颗心好像被埋在了神意之地的冰雪之下,为她而死的某位骑士曾经生活在那儿,她总想着该忏悔些什么,但最终她还是保持了沉默。而她心中燃烧的仇恨的火焰开始慢慢、慢慢熄灭,在仇恨载体的生命逐渐流逝的时候,掀不起半点波澜了。她比泽菲兰还平静,只是有些累了:“你想杀我,所以我杀了你。”

“那就杀了我吧,”泽菲兰劝诱光之战士进行一场有理有据的正义的审判,“你敬爱的战友死在我的枪下,只要杀了我,他的亡魂会得到慰藉,只要杀了我,这场龙诗战争就能结束。”

可是光之战士偏不如他的意,她换了个姿势坐着,语气里有一些任性,听起来倒是像在撒娇了:“我知道你很想死,那我偏偏要等着你慢慢死掉,就这样给你一剑也太便宜了。”光转过脸不看泽菲兰了,这让她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小姑娘。她现在过了最愤怒的时候,不停有血溅在了她的盔甲上,她满眼只有杀戮、杀戮,谁都不能阻挡她的脚步,区区托尔丹算什么,在她走过的路上,有的是神的头颅和鬼的尸骸。她现在不着急了,甚至希望泽菲兰死得再慢一点,再痛苦一点。她明白,只有痛苦才能慰藉痛苦。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泽菲兰,”光之战士忽然有点喃喃地说,露出一种很奇怪的神色,她回过头,托着腮,手指正好抹去她脸颊上的血迹,“被精炼是什么样的感觉?”

泽菲兰的声音模糊了起来,他说得很慢,他真的要死了:“像是隔着一场暴风雪看着对面的自己……一切都变得迟钝而缓慢,我知道那不是我;但我知道,那又是我。”

“以前艾默里克开玩笑说担心奥尔什方被精炼什么的,我就在想这件事,”光闲话家常一般谈起死去挚友的名字,心口还冷不防一抽,她微笑道,“哎,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那些被蛮神精炼的人真的很可怜。”

“杀了他们的人在说可怜吗?这可真有趣,”泽菲兰冷笑道,他只有在嘲讽光之战士的时候才有了一些精神,“我不觉得自己可怜。”

光不理会泽菲兰的嘲讽,她的语气更加轻松了:“是因为没有选择的余地吧,在被精炼之前,他们只是普通的人,有着各自的亲朋好友,各自的人生,喜怒哀乐,而我杀掉他们就像切菜一样。”

“我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人生经历,能让你产生人活着是有选择权这个错觉的。”泽菲兰已经不流血了,他周身的血也在干涸。他完好的那侧脸干净如初,眼睛也是光最初见到的那样。

光望着他的浅绿色眼睛,这回轮到她笑了:“是啊,我觉得人应当是有选择权的。”光咀嚼着自己的用词,应当,应当,本应该,省略了并没有。

“我累了,让我安静地死吧,我会很痛苦地死掉,光之战士,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泽菲兰似乎是不耐烦了,他应当早就死掉,可光之战士故意想要折磨他,没有把那把剑真的落下。他觉得又冷又热的,那些讨厌的被他扔到脑后的虚幻的记忆缠绕着他,像是无数雪白飞蝶落在他的眼前——那些是他如果还好好活着一辈子都不会想起的记忆,这才是折磨和痛苦的本质,是和肉体无关的痛苦。


“你有在忏悔些什么?”光的声音轻柔,如同神罚,“听说人死前会想起一生的事情。”

“没有。”泽菲兰没到对这位有数面之缘的光之战士推心置腹的地步,虽然他实际上看到了许多年前伊修加德还有春日的时候,那时他刚进教皇厅,风里有着青草的气息。

“后悔过吗?”光的语气轻飘飘的。

“没有。”泽菲兰用冷硬的语气说,那些该死的记忆又重回他的脑海,他想起他听说历史真相的时候一瞬间的迟疑,他进入一场设计好的迷雾,他不知道他将永不脱身。他根本扑灭不了面前飞舞的雪白蝴蝶,它们钻入他的脑袋里,眼睛里,灵魂被毛茸茸的翅膀穿过,发出令人发麻的声音。

“……你觉得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光这回说起了自己的事,“如果是我的话,最幸福的事情是徜徉我家乡的海滩上,晒着太阳。”

“没有。”泽菲兰想起了某年星芒节,来自街头的星芒老人递给他一枚煎饼小人,雪落在他小小的手心里,也落在那枚煎饼小人上——他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哪怕是生活在并不富裕的平民家庭,小孩子能觉得幸福的事情简单得像风吹起忘忧骑士亭门口的旗子,而后来……他实在想不起来了,一只蝴蝶在他眼前坠落,化作白灰,慢慢的,越来越的蝴蝶飞起又坠落,像白色墙壁坍塌。

“最痛苦的事情呢?”光满打满算这个男人也不可能好好回答自己,她装作失望地说,“还是没有吗?你的一生里,什么都没有吗?”

“遇到了你。”泽菲兰的声音差点被吹散在风里,他望着满身是血的女性,听不出来他真正的语气,是切实的厌恶还是虚假的恶作剧,不过光听清楚了他话里的内容。

光先是愣了片刻,了然地哦了一声,她露出有些悲伤的微笑:“真巧,我也是。”

泽菲兰闭上了眼,他也许听到了,也许没听到,可还能怎么样呢?


“再如果给你机会,重来一次呢?”光最后不死心地问了一句,她乱糟糟的结有血污的头发顺着她低头的动作,滑落了下来。

“不要。”泽菲兰好好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觉得很累,可是没办法,他在真正闭上眼睛之前,还得听光之战士喋喋不休地说些有的没的。但谁都很痛苦,他的痛苦即将终结于死亡,光之战士的却不会,他倒是有点同情她了。

“对你来说,这实际上是很好的结局吧。”光认真地说。

“也许。”泽菲兰眼前的飞蝶越来越少,只剩下可数的几只,他甚至能抓住他们。


“……如果那时候奥尔什方没有为我挡枪的话,那该多好啊。”

“那你会死。”

“我有海德林的光之加护。”

“……”

“他是个笨蛋,对吧。”

“你也差不多。”

“你的亡魂能否回到故乡?”

“大概不能。”

“那你想回去吗?”

“……想。”

“你也有你的愿望啊。”

“……”

光继续问着,语速越来越快,泽菲兰的回答越来越轻,可见的看到生命的烛火摇摇欲坠。


“下雪了。”

泽菲兰看见伊修加德满目的风雪,人们在对面走着,言笑晏晏的。他还看到一只夜莺,穿梭在风雪里,又飞快坠下,看不见了。

可这是在魔大陆,远离故乡千万米的高空,只有日夜徘徊的合成怪物和笨重前进着的铁疙瘩,某一刻他清醒时,也觉得自己像这些怪物。

而哪怕是在伊修加德,如今的这个,一个寒冷至极的地方,也容不下一只高歌的夜莺。

到底是哪里来的夜莺?


最后一只蝴蝶坠下,他最后看到的是伊修加德的冰雪,和她长发下的风,一只夜莺越飞越远,越飞越远。

光捂住飞扬的头发,往泽菲兰目光尽头的地方望去。她倒是没看到他所说的雪,也没有他眼底所见的夜莺,而有什么正在飞起,从目光的起点而来,随风而逝。光有些疑惑地转回脸,她伸出手,指缝间飘过无数发光的碎屑,越飞越远,越飞越远。

他死了,千片万片,变成了灰,如同他一生,已逝的和未到来的。


她盯着看了很久,直到他真的完全不见。






微弱到看不出乙女的一篇乙女,但是这里的光是喜欢泽菲的,泽菲可能也对光有点意思,大家看不出来也很正常!

_(:з」∠)_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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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为我而歌,故人因我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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