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14/埃马内兰+奥尔什方』梦逐潮声

埃马内兰和奥尔什方的故事

伊修加德旧事系列

无CP粮食向

一边肝妖表一边写的,我好强


他的私生子哥哥,在灵灾之后许多个漫长的寒夜里,和战友们守在坚硬而冰冷的城池边上。莹蓝色的雪花落在哥哥银蓝色的发上,冰雪冻住了他的眉毛,他的眼珠在一只飞鸟冻死在雪地时动了动。更多的时候,他就像故事里那一位锡兵,坚守在似乎永不逝去的黑夜之中。

而作为弟弟,命就好得多。弟弟住在温暖的府邸里,火炉里的火焰熊熊燃烧,火焰稍熄时佣人会及时添柴,绝不会冻着他。窗外狂风怒号肆虐,窗外雪水滴滴答答,窗外霜花四下蔓延。

而他忽然醒了,他坐在柔软的床上,忽然看到了此时的远方,雪山之外抱着剑与盾站着入眠的私生子哥哥,孤独而坚强。他一瞬间惶惶然起来。

有一种叫做命运的东西第一次击中了这位无忧无虑的青年的心脏,源自于他不甚喜欢的关乎私生子哥哥的梦。


 埃马内兰曾经叫过奥尔什方哥哥,在很小的时候。后者在听到的刹那愣了愣神,手还紧紧抓着小孩脏兮兮的手。

那时候埃马内兰五岁,奥尔什方十一岁。十分钟前埃马内兰被下等贵族的小孩们欺负,奥尔什方提着训练的木剑走进来时,所有人一哄而散,只剩下中间的埃马内兰在地上哭。穿着绸缎衣服的小孩抽抽搭搭的,泪水沾湿了一片,他一只手被拉扯着,伸出的一只手拉住奥尔什方的袖子,他喊他哥哥。

通常奥尔什方是没有这个待遇的,能被埃马内兰叫哥哥的只有一位。但作为福尔唐家长子的那位有无尽的功课和训练,并不常常回家,因此也不能在时候冲出来保护最小的弟弟。而且埃马内兰有时候害怕他,阿图瓦雷尔严厉起来并不像一个孩子,更像是父亲。奥尔什方就不一样了,他像是府邸里一个灰色的影子,如他和他们不一样的姓一样,并不被大家所欢迎。母亲也不喜欢他,埃马内兰躲在母亲的怀里撒娇时,曾见过奥尔什方在廊外走过,脚步无声无息,但母亲的身体却有些僵硬了起来,他还小,不懂那是“失望、悲伤、痛苦”的混合体,缘由于爱情的背叛。话说回来,埃马内兰并不害怕奥尔什方,而且实际上奥尔什方很好相处,小小的孩子已经可以分辨谁是比较好糊弄的了。

“哥哥。”这个词实际上也是被母亲明令禁止过的称呼,但反正母亲不在——埃马内兰哭得很伤心,谁都不在,他那位可爱的小仆人回家给他拿领针,而他不受欢迎的私生子哥哥帮他把欺负他的坏小孩赶走。埃马内兰又喊了一声:“哥哥。”

奥尔什方好久后才有些笨拙地回应:“嗳。”他沉默的蔚蓝色眼睛眨了眨,流露出温柔的情绪来。

也仅限那么一次。


后来奥尔什方就遇到了弗朗塞尔,他毕生的挚友。弗朗塞尔和埃马内兰一样大,可性格截然不同。再长大一些,还有一位叫阿代尔斐尔·谢弗洛顿的小朋友,也和他们一个年岁。阿代尔斐尔比埃马内兰还讨女孩子欢心,但埃马内兰讨厌他不起来,也许是因为对方总是彬彬有礼,也对拉妮艾特敬而远之的缘故,当然他也不会喜欢他。

人和人的境遇总是不同,比如很多年后,不受欢迎的私生子哥哥和受欢迎的苍穹骑士死在同一年,埃马内兰失去一位哥哥,弗朗塞尔失去一位挚友,更多的人失去更多的人。


再长大一点,奥尔什方参加军队,他变成银剑骑士那年,他十七岁,埃马内兰十一岁。埃马内兰听到自己的私生子哥哥是保护拉妮艾特的弟弟弗朗赛尔才被封为骑士时,想的是有一天他也会因为保护拉妮艾特,被封为骑士,他忘记了他连剑都拿不好。

后来,奥尔什方上了战场,很少回家。父亲和大哥常常不在,无人再管束埃马内兰,母亲又宠爱他,整个伊修加德都是埃马内兰的乐园。曾经欺负他的小孩也长大,为各自生活奔波,不再有余力欺负他。

埃马内兰穿最流行的服装,学最新时的交谊舞,知道少女掩着唇的扇语代表何意,知道谁家的姑娘爱上了谁,又被谁拒绝了,也明了某家第三子和某家名下骑士的恩怨。也有很多的时候,埃马内兰跑去他从小思慕的青梅竹马那里,同她说说话,送送礼物什么的。

直到有一日,因为埃马内兰过于频繁的拜访不堪其扰的拉妮艾特盯着他的眼睛说:“你就无事可做么?”拉妮艾特不一样,艾因哈特家渐渐式微,少女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用在装扮、购物和舞会,或者和其他贵族少女争奇斗艳的事情上。更何况她志不在此,她有许多事可做,学习、训练,辨认常见的龙族,背诵它们的弱点,争取下回能猎来一条龙,为家族争得一份荣誉。

见埃马内兰不明白,拉妮艾特耐心地解释,她倒是希望他能变好些:“你可以稍微学一下奥尔什方,我听闻他在东部低地的战功,出生若不是他的枷锁,他早就应该去更好的地方。”

埃马内兰张了张嘴,他无从反驳。

“但出生不会是他的枷锁。”拉妮艾特认真地说,她拜托大哥教她如何用盾吸引目标的注意力,这就要赶去石卫塔,她与埃马内兰分别,希望他能想想清楚。


身在东部低地的奥尔什方见到明显是偷溜出家的埃马内兰很是惊诧,听闻来龙去脉后,头就反射性地疼了起来。他没有问埃马内兰为什么会选择了他,结果本人理所当然地说:“因为拉妮艾特觉得你好,叫我向你学。”

“如果能一直这样没什么不好的,”奥尔什方的声音里透着无奈,“但人也许不会一直这样一帆风顺。”

“那就教我战斗吧,”埃马内兰随身带着父亲送他的剑和福尔唐鸢盾,“拜托你了,奥尔什方。”

“你应该去找剑术课老师。”奥尔什方看着埃马内兰拿着剑微微摇晃的身姿。

“我不喜欢剑术课的老师。”埃马内兰摇了摇头,而且对方当然也不满意他的学习态度,只是碍于雇佣关系非得教他罢了。那位有名的剑术师——曾担任神殿骑士的阁下说的最多的话是,你的父亲,你的哥哥们都能如何如何,而你却不行,我认为这是你的问题而不是我的问题。

奥尔什方的声音变得温柔了些:“你如果不好好在课上学到最基础的剑术,战场上就会死。”

埃马内兰还是决定留下来,奥尔什方自然不会让他真的去参与战争,更何况他还没真的长大,他就跟着勤务兵在营地里帮忙巡逻。营地里艰苦的生活条件对于其他人来说是家常便饭,但是对从小养尊处优的埃马内兰,可谓是折磨。开始几天,埃马内兰整夜睡不着,床板太硬,被子有潮湿的霉味,饥饿又困扰着他,他认为这些食物实在难以下咽,不知道奥尔什方怎么面不改色吃下去的。后来他又累又困,怎么样都睡得着,再难吃的东西也味如嚼蜡吃下去了。中间还生了一场病,原因是吃到了不干净的食物,整个营地只有他一人如此,负责治疗的幻术师无奈地和奥尔什方说:“你的弟弟实在太娇弱了,他真的是你的弟弟吗?”

奥尔什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复杂的家庭关系,于是忽略了这句话:“他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去了,我派人通知了父亲。”

病好之后,埃马内兰请求上战场,奥尔什方让他跟着补给队去猎库尔札斯黑羊和鹿。埃马内兰有些不愿,但是比起在周边巡逻,似乎去捕猎还挺有意思的。结果他们被一条低级的邪龙眷属的袭击,本来也不算一件难事。但是第一次见到真正龙族的埃马内兰,慌不择路,不小心掉下了一个洞穴,就这样摔在了柔软的落叶丛里,他昏迷之前望见的是一条龙朝他喷来了火焰,他第一次如此贴近死亡,恐惧攫取了他的脑袋。

奥尔什方赶到时,埃马内兰正趴在陆行鸟的肩背上,那条龙已经死亡,化作焦烟,战士们在其中挑选可以带回去以做战功证明的龙骨的头颅。父亲派来的福尔唐骑兵已经在营地等候,奥尔什方简直一筹莫展。所幸半路埃马内兰就已经醒来,一位英勇的骑士救下了他,他没有怎么受伤,只是惊吓过度了。


在埃马内兰的离家出走,最后以惨淡告终。伯爵夫人之前以为埃马内兰和人结伴出行,得知是去战场后差点晕倒在卧室里。她甚至怀疑是奥尔什方的怂恿,在远方的继子不为此辩白,回来后的埃马内兰为私生子哥哥洗脱了冤屈,坚持是自己想去的,伯爵夫人的怒火才没有燃烧到无辜之人的身上。

福尔唐伯爵却认为这是好事,是埃马内兰开始长大的表现,可福尔唐伯爵夫人经此一役,尤其是听闻自己最心爱的幼子差点死于一条龙的火焰之下时,便强硬地阻止他再去从事危险的战斗相关的事项。

“……这并不是唯一的正道。”伯爵夫人犹有后怕,“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地活着。”

往日的埃马内兰会奔到母亲怀里诉说这几日的委屈,但是他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的选择所造成的结果应当由自己承担,因此他只是答应着。等埃马内兰吃下府邸的厨师长精心准备的食物,重新睡回柔软的散发着香味的被子里时,莫名其妙升起了一种愧疚,对于那位对艰苦生活甘之如饴的私生子哥哥。只是那愧疚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实在太累,也太困了。

这并不是一场有趣的冒险,在社交场合也不是很受欢迎的谈资。在石卫塔进修的拉妮艾特匆匆忙忙回来拜访埃马内兰,她不明白这位青梅竹马为什么忽然异想天开离家出走。埃马兰委屈巴巴地说是因为之前那场谈话,事关为什么不好好学奥尔什方的那段。拉妮艾特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即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埃马内兰有些忐忑不安,他将自己的经历往更为平淡的方向讲——比如被龙吓到晕倒这件事是万万不可说的,他顾左右而言其他地谈起库尔札斯黑羊的毛很是温暖,好奇是否因为野生的缘故。埃马内兰一边叙述一边小心地观察着他喜欢的少女,确认拉妮艾特并不为他的失败而失望时才稍稍松了口气。

“你和他又不一样!”拉妮艾特总结道,“你们差得太多了。”

“啊,我知道……”还是失望了呀,埃马内兰很难过。

“不是说你很差的意思,如果奥尔什方坚硬得如同冰刃的话,那你就是锡,但是我并不是说你就是没用的。”拉妮艾特认真地说,“我小时候的玩具便是一套伊修加德军队制式的锡兵呢。”

埃马内兰终于有一些些地开心了起来,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拉妮艾特把他比作锡,他并不清楚这种金属的特殊属性。他在想,奥尔什方的强大的确如同冰刃,在库尔札斯的夏日也不至于融化的那种。


奥尔什方如埃马内兰所想,如冰刃,如银剑,在战场上展现应有的强大的英姿。埃马内兰则变成了伊修加德上流社会的花花公子,从他口中能听到所有贵族们的八卦,他也从更多的人那里听闻了更多的关于私生子哥哥的事情。英勇无畏,战功累累,这是无人可否认的标签。而对人们都过于热情,善良而真诚,希冀着改革,这在教法如此森严的国家却仿佛是异类,奥尔什方甚至喜欢冒险者,相信陌生人的力量。

埃马内兰还听闻某一次对龙族作战,奥尔什方受了伤,可是他没回家,似乎就在营地养了伤。他在想是不是应该致以问候,可是自己的事情也挺多的,比如那个阿代尔斐尔又抢去了舞会的风头,于是他就将这件事慢慢淡忘。有一次相遇时埃马内兰提起,奥尔什方似乎很惊讶,他说以为没有人会知道的。埃马内兰得意洋洋,说他有着全伊修加德最流通的信息网,他问他的私生子哥哥好了吗。奥尔什方点了点头,他说受伤的时候天气转凉,不容易感染,便很快就好了。那次之后埃马内兰邀请奥尔什方参加晚上在伯爵府举办的舞会,说这次舞会是他安排,母亲大人一定不会说什么的。可奥尔什方没去,他傍晚离开,只带走了骑士面包。

奥尔什方在前线抵抗龙族时,埃马内兰在想着今夜的舞会该穿什么鞋子,他们的人生轨迹如此错开,但好像也从来没有相合过。

但相比伯爵夫人自然而然的排斥,大哥隐隐约约的不悦,埃马内兰对奥尔什方始终有着自己的看法。


第七灵灾前不久,奥尔什方二十二岁那年,埃马内兰十六岁,准备迎接成为大人之时,奥尔什方成为了巨龙首营地的指挥官。埃马内兰想着于情于理应该去道贺,便差人送了玫瑰过去。巨龙首营地的人还以为是暗恋者送来的花,只有奥尔什方无奈地笑了,他想在这种时候会送花而且是玫瑰这种花的人大概只有埃马内兰了,最重要的是上面的确有他的香水。

奥尔什方拿着花,想这些年除了弗朗赛尔,好像也只有埃马内兰会给他送礼物。不过相比于挚友独一份的特殊关心,埃马内兰会给所有人都送礼物。尽管埃马内兰是宠坏了的小孩,捣蛋连连,顽劣不化,但是大家仍然包容他喜欢他,也许也有这个原因,他是真心实意给所有人送大家喜欢的东西的。

比如每年的星芒节礼物。


埃马内兰给奥尔什方准备星芒节礼物,当然也给伯爵夫人准备。灵灾之后也是,第一年时,埃马内兰给所有人准备了各种御寒的物品,通通是星芒节的色调,里面还附有耐力魔晶石。第二年埃马内兰却没有准备礼物了,伯爵夫人去世在了那年冬天,他没有办法再打起精神去挑选和包装礼物。

奥尔什方还是参加了伯爵夫人的葬礼,他为她献上洁白妮美雅百合。虽然她对他不怎么好,但是也没有如何苛待于他,因此奥尔什方不怎么恨她。他知道她也很痛苦,似乎所有人都是受害者,公爵夫人也是,自己的母亲也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此刻在卧室里沉默不言的威严的父亲,但在心底暗自发誓若是碰上了喜欢的女子,一定只喜欢她一个。奥尔什方忽然想起了埃马内兰,觉得他大概在这方面能做得很好。

阿图瓦雷尔坐在窗前一动不动,埃马内兰靠在棺柩附近,哭得很伤心,奥尔什方将手绢递给他。

“……尽管哭吧。”

——事到如今,我们都失去了母亲。


埃马内兰不知道他还会在之后的人生里遇到多少次死亡,但这次是打击最大的一次,之后再也没有什么哀痛可以比拟母亲的离去。他在泪眼朦胧中望见奥尔什方递来的东西,无意识地接过,他头脑昏昏沉沉的,哭到晕了过去。

更早更早,早到埃马内兰睁不开的眼睛里所看到的还是母亲柔软的胸脯时,奥尔什方就失去了他的母亲。

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天的,埃马内兰醒在了某一日的黎明,他之前天天哭,眼睛肿得像核桃。那天之后,他就不再哭了,门外星芒节的钟声已经响起。

明年……等到明年,要记得给所有人送礼物,埃马内兰心想,只是,再也没办法亲手给母亲一份礼物了。

那年奥尔什方大约是在巨龙首营地过的星芒节,他给埃马内兰捎了一份星芒节礼物。内容是一个带有魔力的匣子,萨雷安学者所制,说里面的以太能让人所思念的事物短暂成形,如果他实在思念母亲了,可以一用。不过使用次数不多,一定要斟酌使用。

埃马内兰在之后用了三两次,他隐隐约约觉得要到最后一次了,便将盒子锁好,丢了钥匙,以保留了最后的那次。他在心底感激着奥尔什方的馈赠。


之后又发生了许多次,如梦似幻,如电亦如露。

奥尔什方死的那年,埃马内兰如往常那样给所有人准备星芒节礼物,不过地点是在巨龙首营地,他终于变得比以往强大,可以尝试着继承私生子哥哥曾任的位置,去守护哥哥所守护过的土地和人民。他是主动要求的,但他没有想过真的代替他。

埃马内兰想起很多年前,奥尔什方和他对话,语句里藏满忧虑,他说,人也许不会一直这样一帆风顺。

正在包礼物的埃马内兰想着就笑了,随即变成了苦笑。他努力使自己快乐起来,于是给装好礼物的星芒节礼盒打上好看的结,喷上他喜欢的香水。并不像他糟糕的剑术课成绩,他对该如何选择礼物,如何打包礼物这些事谙熟于心,身后堆着的一堆包装好的星芒节礼盒便是最好的见证。

埃马内兰哼着皇都流行的曲子,兴致勃勃地将一双手套放进空的星芒节礼盒里。接着他才想到什么似的,将手套又慢慢地拿了出来。

一片雪花听到他悲伤的低语:“这个……本来是给奥尔什方的。”


往事如潮声来,如雪崩塌。

那又是许多年前,埃马内兰十三岁那年星芒节的夜,奥尔什方深夜归家,披着一身白雪。半夜还没睡的埃马内兰遇见了他,这位私生子哥哥已经长大,高大帅气,不再是孱弱的少年模样。埃马内兰怀疑他能一下子把他举起来,就像很多哥哥会对弟弟做的那样。

奥尔什方当然没有,他诧异于忽然出现的少年,随即笑着说道:“星芒节快乐!”他似乎心情不错,甚至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份礼物。

“星芒节快乐!”埃马内兰接过它,同样回答道。

长长的走廊静寂无声,他们不约而同,一齐望向窗外的皑皑白雪,他们都有着一样的蔚蓝色眼睛。

这也许是他们这一生,为数不多的,心灵相通的时刻。




标题来自姜夔《玲珑四犯·此曲双调,世别有大石调一曲越中岁暮闻箫鼓感怀》:“酒醒明月下,梦逐潮声去。”

我好喜欢这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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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为我而歌,故人因我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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