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14/暗呆小队中心』与光同尘

CB:暗呆小队中心

 都是私设

 我做梦都想要暗呆这样的哥哥.jpg


阿尔伯特有一天醒来,发现他忽然记不清那个女孩的脸了,那是会抓着他的衣角喊着哥哥的有时候又会叫他名字的女孩。他曾经抱起幼小的她,走在故乡的河边,她喜欢蝴蝶,他就抓来一只蝴蝶,也许是白色的,也许是绿色的,他记得她后来又把它放走了,又好像没有——他的那位妹妹将蝴蝶关在了玻璃瓶里,翅膀上磷粉闪闪发光,光芒融成了圆弧。

 阿尔伯特不认为自己一个好哥哥,因为他记不清被光湮灭时他妹妹脸上的表情了,他记不起她长什么样。但他知道她无法长大,她永远九岁,永远是拉着他的衣角喊哥哥的乖女孩,没有其他可能了。他看不到她长大,看不到她叛逆的青春期,看不到她爱上一个陌生人,也许会有一个孩子,男孩或者女孩,四分之一的相同血脉。她没办法知道平安幸福顺遂的一生是什么样,她什么都没能经历,哪怕是坎坷痛苦灾难的日子,她都无法拥有了。阿尔伯特望着窗外不属于故乡的日光,第一千零一次地想,是我的错。


“你醒了,我觉着你昨夜做了噩梦,”拉米米给阿尔伯特递了一杯水。

 “抱歉。”阿尔伯特摸了一把脸,接过那杯水一饮而尽。

 “我不常做梦。”拉米米坐到了阿尔伯特的身边。她暗地里思慕他,有时候刻意露骨,有时候又内敛克制,阿尔伯特习惯了她如此的存在,适时地递过一杯水,或者关键时刻用魔力倾注的治疗。

 “我也不常……这次只是特殊。”阿尔伯特将杯子放回到了桌子上。

 拉米米站了起来,她咏唱着神的祝祷,绚烂的浅蓝色光线落到人族战士的身上,好像只是一个仪式。她闭上眼睛:“希望我们今日也有好运。”

 阿尔伯特又重新跌回了床上,他无力地望向窗外,他在拉米米面前才会这样泄气。

 “我明白你现在忐忑的心情。”拉米米的声音尤其温和,带着如同女神一般的慈柔和忧悒,“你想过吗?阿尔伯特,如果第一世界真的毁灭了,那我们就是留存这些记忆最后的人。我们以灵魂之身飘荡于其他的时空,证明第一世界真的存在过。那是一个行进过颇长历史、诞生过璀璨思想和拥有诸多成就的世界,其间战争与和平交替,承载了无数死人和活人的幸福与苦痛,欢欣和泪水,有英雄的壮阔史诗,平凡人平稳的日常,是灾难重重的本该拥有远大前程的世界。那是只有我们会在乎的世界,它是我们忠诚的故乡,我们是它唯一的希望。”

 “是的,我们毁了我们忠诚的故乡,却成了它唯一的希望。”阿尔伯特自嘲道,但他浅蓝色的眼睛望向拉米米时,情绪已经好了很多了,“这是新的一天,也许我们的故乡真的会有一点转机。”


“要去谈判了,走吧。”直接推门进来,打断他们谈话的是一位精灵族男人,他戴着尖尖的帽子,露出一双和阿尔伯特相似的蓝色眼睛。

 “布兰赫尔兹又去哪里喝酒了?那伊尤贝尔,你去把他叫回来吧。”拉米米问眼前的男人,声音温柔。

 那伊尤贝尔刚想说话,门口就传来了熟悉的浑厚的声音,高大的鲁加族挡在门边:“我在这儿,我今天没喝酒。”

 “我才不信呢。”站在门外的嘉·露玛蕾说,大家虽然看不到她,但是可以想象到猫魅族弓箭手露出的不耐烦的表情,“我隔着两个房间都能闻到你的酒味。”

 布兰赫尔兹摸了摸头,心虚地干笑道:“十二点之前喝了,所以今天算起来没喝。”


高大的鲁加族让了路,其他几人便一同来到不算宽敞的客厅里。

 亚麻色头发的猫魅族诗人正在角落调试自己的琴弦,她的弓箭只是用来射中敌人的眼睛。她很少再唱歌,她不再弹奏乐曲。阿尔伯特记得她在故乡时还会在篝火边上弹琴唱歌,她也许有过与她情投意合的男孩,谁知道呢。阿尔伯特不是很了解女性的精神世界,他只知道她变得单纯而冷酷了,箭法又快又准,没有任何犹疑的东西在。也许是好事,他很是艰难地想着。

 穿着袍子的精灵族坐了下来,他通常是团队里负责智谋的那位,尤为沉默寡言,但深得战友们信任。今天他却不是主角,但昨夜他就和阿尔伯特商量好了今天要怎么做。那伊拉贝尔和阿尔伯特相识于微时,如今是最为亲密的战友,他能读懂阿尔伯特眼神的意思,并做出最为准确的配合。在阿尔伯特焦躁不安的时候,拉米米负责拉住他的衣摆,而那伊尤贝尔给予他一个安定的眼神,阿尔伯特就会安静下来了。

 拉米米跳到了凳子上,其他人起得比阿尔伯特早,因此只剩下她和阿尔伯特要用餐。拉米米选了一块奶酪蛋糕和橙汁,将边上涂了果酱的夹着生菜和香肠的面包递给了阿尔伯特。阿尔伯特某种时候还挺挑食的,但是拉米米微笑着注视他,让他没有机会吐掉那片生菜,生菜带些苦味,阿尔伯特开始想念以前拉米米做的早餐,比现在这个要好吃许多。


“走吧。”阿尔伯特咽下冰冷的难吃的生菜,站了起来,他拿起桌子边上搁着的大斧,“今天有重要的事……事关我们能否回到故乡。”

 很多年前,准确来说,是于他们此刻为坐标的许多年之前,阿尔伯特也是这样宣布他们要去参加一个任务的。只是那时候他扛着斧头的面容更加稚嫩,也更加意气风发些。他那时候还喜欢钓鱼呢,会把鱼竿和鱼饵在背包里放得好好的,在风和日丽的时候出去钓鱼。阿尔伯特如今的背包已经没有鱼竿了,在这个世界会经过河流和大海,三两个钓鱼人在那儿,他就只是看着。他会说,走吧。

 故乡的海和鱼与此刻的阿尔伯特无关,他想起一种拥有七彩鳞片的鱼,那是一种能带来幸运的鱼。具体的传说他记不起来了,明明他以前能记清每一个微小的细节。他又想起了今晨的梦,总觉得其中有所关联。

 他们如今住在一个破败的旅馆,露玛蕾推开了门,在最前面带路的是布兰赫尔兹,阿尔伯特跟在他后面,其他人走在他的身边。所有人都忧心忡忡,没有展露半丝笑颜。

 “我不喜欢他们。”魔剑士忽然大声地说,他完全醒了酒,不过他是那种喝了酒反而会战斗得更加英勇的人。

 “谁喜欢呢。”猫魅族少女冷嘲热讽地说,“我们如今只能相信他们。”

 “如果他的理论真的成立,那我们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那伊尤贝尔的声音轻柔又掷地有声,“我相信他的理论是成立的。”

 “阿尔伯特,你相信我们真的可以拯救故乡吗?”浅金发的拉拉肥女性问红褐色头发的青年,“哪怕代价无比巨大?”

 “我们可以的,像一直以来那样。”队长阿尔伯特扯起嘴笑了笑,他的笑容实在是没有多少快乐的成分在,甚至说服不了他自己。

 这段与无影交涉前的对话无疑是失败的,大家并没有多出一点信心。布兰赫尔兹有点后悔先开了头,他咳了咳,建议道:“去之前要先喝口酒吗?我知道前面有一个好的酒馆。”

 露玛蕾噗嗤一笑,她又嘲讽起高大的鲁加族:“你是生下来就掉到酒罐里了吗?”

 那伊尤贝尔摸了摸娇小的少女的头发,被后者躲开了,精灵族的青年无奈地说:“你不要总是欺负他。”

 布兰赫尔兹没有生气,他以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说:“我甚至是死在酒里的!”

 这不是一个好玩的笑话,甚至是一场壮烈的牺牲,但作为牺牲者的阿尔伯特还是笑了,比之前那个干巴巴的笑容有诚意得多。阿尔伯特笑起来很是英俊帅气,拉米米也小心地呼出一口气,她悄悄地瞧着英俊的青年,希望他能多笑会儿。

 “我担心你没有算好剂量……偷偷又多放了些毒药。”那伊尤贝尔回想起当日的场景,“结果你带了一整桶酒来……这大概介于慢性自杀和即刻自杀。”

 “阿尔伯特,不管那些人怎么花言巧语说要帮助我们拯救故乡,”布兰赫尔兹收敛了懒散的表情,露出了些许杀气,“我还是不喜欢他们——这儿的酒哪里比得上故乡的酒啊?想到我再也不可能回去了,我就打心眼里不喜欢他们。”

 “这是代价。”那伊尤贝尔低声说,“作为我们穿梭时空回避死亡的代价。”


他们并不喜欢叫做无影的东西,谁都不会喜欢曾经是自己要消灭的敌人并接受他的帮助。但是并没有办法,哪怕有个人对他们说你们去死就能挽回家乡他们也许都会毫不犹豫去死。而且他们的确这样做了,拉米米吃了安眠药,好像只是睡着;露玛蕾选择从悬崖上落下,像一只猫回归丛林;布兰赫尔兹喝了毒酒,他喝了很多的毒酒,死在酒里,真是一个计划好的美梦,死前还对着阿尔伯特微笑;那伊尤贝尔在用一个对自己释放的禁术魔咒之前问阿尔伯特需不需要帮忙,可阿尔伯特摇了摇头。他目送着伙伴们一一死去,在拉米米因为安眠药无比痛苦之时杀了她,确认悬崖之下有猫魅族的尸身,而布兰赫尔兹和那伊尤贝尔是真的死了,才在最后用斧头砍断自己的脖子——这有点难办,最终他还是看到自己眼前的鲜血喷洒而出,遮住了过于强烈的光芒。从此,第一世界再也没有光之战士了。


无影选择的谈判场所是一个神庙的附近,那儿的神估计是被人们所遗迹,神庙也破败不堪,也不知道这儿本就人迹罕至,或者做了一些必要的处理,他们靠近神庙的地界就看不到一个人了。他们也都见识过无影穿梭于空间的能力,露玛蕾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找一处场所谈判,到了才发现无影的目的所在,这儿多像他们的故乡,被光明所遗弃的故乡。

 风里有狂卷的尘沙,渐渐迷了眼睛,他们转移去了神庙的背风处,拉米米给大家分了水。阿尔伯特踩上断裂的刻有华丽花纹的石砖,和那伊尤贝尔讨论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布兰赫尔兹拒绝了拉米米递过来的水,他拿出酒袋,想让露玛蕾也喝一口。

 “我不喝酒,那会让我的箭失去准头。”露玛蕾还是那样的口气,“你就不一样啦,盾牌举着保护自己就好。”

 “可是布兰赫尔兹以前也保护过你来着。”拉米米反驳道,她还是那样温柔,“你可不能忘记了呀,亲爱的露玛蕾。”

 露玛蕾冷哼了一声,那伊尤贝尔则轻笑了。

 “……哪个以前?”阿尔伯特忽然高声问道,“是我不知道的——”

 打断他的是黑雾中出现的影子,那是傍晚的时候,夕阳透过坍圮的砖瓦落在所有人的身上,他们的影子是鲜红的,而黑雾里出现的人却没有影子。

 “真高兴你们在艾欧泽亚过得愉快。”伊力迪布斯的腔调带着谄媚的蛊惑,实际上又是极为冰冷的。

 阿尔伯特真不喜欢伊力迪布斯,但是他还是得应付着回答:“一半一半吧。”

 “打破原初世界和第一世界的界限,使得所有时空的以太重组,就能抵御第一世界的光之泛滥。”那伊尤贝尔一字一句地说,“这是你之前跟我们说的拯救故乡的方法。”

 “为此我们死了,来到这个世界。”拉米米简略地总结道。

 “而我再也喝不到故乡的麦芽酒。”布兰赫尔兹冷冷地说。

 “我们究竟要做什么?而成功的几率有几成呢?”露玛蕾的手指放在了弓箭之上,“你之前说,一定准成。”

 伊力迪布斯闭着眼睛听完了曾经的光之战士们的牢骚:“你们说得都对……我已经把珍贵的承载的水晶交给了你们,我承诺的事情也一定会完成,我们的目标甚至是一致的……哪怕你们看不到了,世界也会好好融合的。”

 那个影子忽地睁开眼睛:“而我要你们,用你们的力量,帮助掀起这个世界的灵灾,让我们所爱的世界变成最开始的模样。”


良久,沉默被阿尔伯特打破,伊力迪布斯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阿尔伯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那就这么办吧。”他的痛苦压抑在了心底。

 “我们做的是对的吗?”布兰赫尔兹十分明白伊力迪布斯的意思,那将会有无数牺牲,在不属于他们的世界。

 “别说傻话了布兰赫尔兹。”露玛蕾说,她瞪着他,却不是那种轻蔑的不屑的神情,她没有再说下去。

 “他说我们也许看不到那一天。”拉米米悲伤地说,“虽然我早就做好我们真的回不去的准备。”

 “我们的尸体怕是早就变成了骨头。”露玛蕾讥讽地说。

 那伊尤贝尔的话语冷静:“我倒是不在乎在场的你们的死活,我只想要其他人还活着。”

 “说得我就在意你的死活一样,我连自己的都不在意了。”露玛蕾今天的脾气尤其得坏,“我甚至不想再回去看到他们的脸……太糟糕了,光之战士毁灭了她所在的世界。”

 “……至少你还能看着我们的脸。”布兰赫尔兹宽容地说。

 “以前,我们做了正确的事情,却有了痛苦绝望的结局。”阿尔伯特的哀叹声随风而去,“而我们现在,要做错误的事情,去迎接一个或许有希望的结局。”

 “错误和正确本来就不是一件绝对的事,但是我们没有回头路了。”那伊尤贝尔拍了拍阿尔伯特的肩膀。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他说的这么笼统……我们先打听一下情报吧。”拉米米鼓励着大家,“这和我们之前执行过的无数个任务没有差别。”

 “甚至可以死无数次。”露玛蕾摸了摸口袋里的水晶,自嘲地笑道,“这个世界的其他人可没那么幸运。”


讨论的声音还在背后,吵吵嚷嚷的,某种意义不是孤身一人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阿尔伯特望向了暮色四合的夜空,他想起昨夜的梦,忽然记不清妹妹头发的颜色了,是和他一样的红褐色,还是漆黑的夜幕的颜色?

 昔日的光之战士忽然转过头:“你们还记得故乡的星芒节吗?”

 话语戛然而止,大家都投过去了疑惑的目光。


有些事情在变,阿尔伯特开始不断做梦,梦的细节越详细,醒来就忘记得越快,好像梦带走了他的记忆。

 阿尔伯特忍不住将这些变化合盘托出。拉米米告诉他可能是最近太累了,那伊尤贝尔说这也许是世界开始融合的预兆,露玛蕾抱着手臂说,那是因为时间流逝的缘故,他们离开原来的世界已经很久了。布兰赫尔兹则带来了酒要与阿尔伯特畅饮,阿尔伯特摇了摇头却没心情。

 他们白日探听情报,摸索在这个世界救赎故乡的方法。阿尔伯特没有时间考虑他原有的记忆具体是如何遗失的,反而不断地产生新的记忆。那是原初世界艾欧泽亚的记忆,关于不得已接触的人们,他一点都不想记住。他以后若是离开,带不走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这些不是属于他的,甚至是记录下事情的笔记本,也一张纸也带不走——他在睡前回想过去的事。

 阿尔伯特无法言说在他身上发生的更加严重的失忆症,他面对着同伴们疲惫而痛苦的脸,他不再在他们面前提这个话题。


那是偶尔休息的时候,伊力迪布斯给他们安排了一个重要的任务,在那之前,外头瓢泼大雨,不方便行动,他们有半天的喘息的时候。阿尔伯特在前夜又梦到了他的妹妹,这回更糟糕,他忘记了妹妹的名字,是阿卡丽还是阿拉吉那,他完全记不住了,他小声地问布兰赫尔兹,企图得到一些线索。

 布兰赫尔兹也记不得了,他歉疚地对阿尔伯特摇摇头:“但我记得她还不能喝酒。”

 阿尔伯特苦笑了一声,他妹妹还是个小姑娘,自然不能喝酒。

 “我最近也有些记不清之前的事。”露玛蕾开了口,她看了看阿尔伯特,“是那种记不清没事但真的忘记了会遗憾的事情……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了。”

 “也许是利用水晶承载灵魂的副作用。”那伊尤贝尔猜测道,“所以我现在也在记录……过去的事情和每天发生的事情。”


“雨水,”拉米米望着窗外的雨水,忽然说,“下雨时,帝都的石板上都是积水,踩在上面会发出好听的声音……天上还会下鱼。我那时候认识了阿尔伯特,在一个雨季。”

 “唔,我记得。”阿尔伯特的眼神里透出一抹光亮,“你救助了我……我差点就死了。”

 “你上回说星芒节,我们世界的星芒节和这个世界的星芒节不同,但是也有点像……”露玛蕾也参与了这个话题,她饶有兴致地回忆着,“我的妈妈和姐妹们会做一整桌好吃的,然后到整点的时候,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要爬去楼顶上敲钟,似乎是南方的习俗。”

 “原来你也会像小女孩一样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布兰赫尔兹很是好奇,他喝下一口酒,“我们星芒节时就会喝酒,大家都喝,将船上所有的存货喝掉……不过其他节日似乎也差不多。”

 “节日是文化的集中体现。”拉米米端起一杯茶,小小地啜了口。

 “……我还在用我们世界的文字进行记录,若是笔记本到了这个世界的学者那里,也许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破译。”那伊尤贝尔不冷不热地说,“我怕我不写会忘记。”

 “我们那儿的方言,故乡这个词是阴性名词,用的是‘她’,还有一个意思是‘守护’,词根的意思是‘永恒’,这个词总让我想起妈妈的脸,真可惜我不会画画。”露玛蕾摊了摊手,“我记得阿尔伯特那边就不是。”

 “我们那儿除了官方语言,方言里的故乡和星星有关,”阿尔伯特忍不住就透露出些许自豪的情绪,“我喜欢星星,我们家的星星比这儿好看许多。”

 “我也去过阿尔伯特的家乡,”布兰赫尔兹回忆着,“我跟着商队,逗留了半天,那时候阿尔伯特肯定还是个小男孩。”

 “……阿尔伯特小时候?我也想看。”拉米米说,她坐到了阿尔伯特身边,自然而然地靠着他。阿尔伯特搂住她的肩膀,像搂住一位亲切的战友。

 阿尔伯特想起了另外的事:“我还记得有一年很冷,全国都下了大雪。”

 “我们那儿没下。”露玛蕾冷漠地说,“只是刮了点风,我听北方来的旅人谈论了这场严寒。”

 “死了一些人。”拉米米也想起来了,她的语气不无遗憾,“包括常在我家门口乞讨的流浪汉。”

 “噢。”阿尔伯特点点头,他觉得这好像不是一个好话题。

 “我和我哥哥睡在一个被窝里,最后爸爸妈妈也挤了进来……被子太少了,房子又太冷了,那年真的死了很多人。”那伊尤贝尔说,他摘下他的帽子,“后来我哥哥死了,死于春天的风寒。”

 “真是抱歉……”阿尔伯特后悔自己谈起这个话题,他忍不住又说了下去,“我妹妹那时候还在妈妈的肚子里……应该是的。我想多回忆一点关于她的事。”

 “挺好的,”那伊尤贝尔的声音轻柔,“多想想他们……我们就有更多的勇气走下去了。”

 “嗯。”阿尔伯特点了点头,“……为了我们所仅剩的记忆,我们也应当勇往直前。”


“我记得我十八岁时离开家,是十八岁吗?那伊尤贝尔?”

 “我怎么知道你的?我应该是二十岁离开家。”

 “我真开心能在阴沟小巷里捡到你,阿尔伯特,我英勇的队长。”

 “……是啊,英勇的队长好几次为了钓鱼忘记了任务时间,匆匆忙忙赶来……背包里都是鱼。”

 “那些鱼不都到你肚子里去了吗?我亲爱的露玛蕾。”

 “别叫我亲爱的!大酒桶!你明明也吃了很多!”

 “哈哈……什么时候,如果有机会,阿尔伯特再钓鱼给我们吃吧?”

 “有机会……有机会的话。”


就这样,如流水一般,人们一点点疏通了记忆里艰涩的关节,更多的鲜活的记忆慢慢复苏,窗外恼人的雨点也变得轻盈可爱了起来。

 阿尔伯特忽地放大了声音,与雨水滴在瓦片上的声音相合:“我喜欢……下雪天的时候,我一觉睡醒,雪落满了大地,那是星芒节的清晨,星芒树下放着星芒老人的礼盒。”

 “我从不相信星芒老人,那都是父母假扮的。”露玛蕾说,她拿出她的竖琴,久违地弹奏起了曲子,唱起了歌。那是在她所在的世界闻名遐迩的童谣,从小听到大,这儿每个人都会唱。


爸爸和妈妈在春天唱起了歌

 哥哥和姐姐在夏天跳起了舞

 弟弟和妹妹在秋天摘苹果

 而我、我和雪人一起睡着


拉米米已经靠着阿尔伯特睡着了,那伊尤贝尔支着下巴快要睡了,阿尔伯特望着窗外不知道想些什么,只有布兰赫尔兹是最忠实的听众,他给露玛蕾鼓掌。

 “谢谢你来鼓掌,我要永远记得这些事,那是我仅存的东西了。”露玛蕾这次没有嘲讽布兰赫尔兹,她流露出难得的柔软的情绪,“我要永远记得唱这支歌。”


阿尔伯特回过神,他喃喃地说:“我想起来了,只想起一件事……我仍记得最开始,我们还是‘光之战士’,我们是故乡唯一的希望。”



 
标签: FF14 暗之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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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为我而歌,故人因我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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