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14/奥尔光』河间月色

CP:奥尔光

Author:糊冷冷

Rating:PG

Summary:你与战争的日日夜夜系列,把前因后果补全了一下

Warning:第一人称乙女向

我从浅绿蘑菇一样的沉积珊瑚上跳下来时,奥尔什方跟着我,他想要拉着我,让我跑得慢一点。唉,这让我烦恼,作为一只猫魅,心情好的时候就只想用蹦跳着来前进,但奥尔什方的脚步就显得稳重多了,为了配合他,我已经放慢我的脚步了。

“我就说不用上来啦,你站在下面可以接住我,不过我能自己跳下来的。”等我再一次跳上一朵绯色蘑菇时,我对着底下的奥尔什方喊着,便继续享受高处的风景了。红玉海的日光里有海水的气息,风是青绿色的,眼皮上被晒得暖融融的。

有些热了,我拿手遮住一部分日光时,阴影像翅膀一样将我包裹了起来。是奥尔什方上来了,他正好挡住我的太阳,又稍微让开了些。我顺势靠了上去,他理了理我的头发,感叹着说:“这里的太阳可真好呀。”

奥尔什方没有穿那身在伊修加德时常常穿的铠甲,我特意为他添置了适合旅行的轻便衣服,奥尔什方换上后有些害羞。

“太轻了,”奥尔什方动了动胳膊,又原地走动了下,“感觉很奇怪。”

“你总不能让我抱你时只抱到一身铁锈味吧。”我托着下巴调侃道。

“啊……”奥尔什方摸了摸头发,“抱歉,我……”

“没什么可道歉的,不穿铠甲,不拿盾与剑可没办法保护要保护的人,可是奥尔什方,我们是去旅行的!”我拉住他的手,他的手总是温暖有力,“是要去很远又很美的地方旅行!”

身边的埃马内兰露出了艳羡的表情,随即叹了口气:“凭什么你们出去玩让我来留守啊?!!”

“在伯爵府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我抱着手臂,装出一副认真的表情。

“好啦我开玩笑的,也许她就此对我另眼相看也说不定。”虽然埃马内兰没有说出“她”是谁,但是我和奥尔什方都知道她是谁。

我们就此出发了,奥尔什方来到我出生的城市海之都,其实我对某个时间点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毫无印象,我仍愿意将第一眼所见的这个城市当成故乡。海都以她的富饶温暖和丰沛怀抱着我,我去各处冒险,去郁郁葱葱的森林,寒风凛冽的雪地,去或富饶或贫瘠的原野,梦里常常有她波涛与海风的呼唤。

这是奥尔什方第一次来海都,我很自然地牵着他的手,与他介绍这座热情的城市。

我和往常一样去沉溺海豚亭来上一杯麦酒,不,我这次点了两杯,巴德龙叫住我,不住地眨眼:“呀,没想到我们的英雄冒险者阁下也有这样一天啊。”

我没反应过来,巴德龙笑着打量奥尔什方:“他看起来不像是格里达尼亚的精灵……难不成是?”

“我来自伊修加德,初次来到这个城市,”奥尔什方好像有点紧张的样子,“希望没有给你们添麻烦。”

“不会不会,我还以为我看着‘长大’的小姑娘会一直是小姑娘,就算从普通冒险者变成了‘传说中的光之战士’也还是小姑娘嘛……看来她终于长大了,”巴德龙托着腮,促狭地望着我们,“麦酒我来请啦,要再来点葡萄酒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了脸,顺便观察奥尔什方的反应。奥尔什方不是很适应这样的场合,他表现得有些拘谨,我干脆拉走了他。

之后奥尔什方喝下了巴德龙送的葡萄酒,用好像醉了的表情对我说话,眨眼的频率温柔而迷人:“大家都很喜欢你……真好啊。”

“大家喜欢我,可我最喜欢你。”我小声地说,轻轻地捂着眼睛,不是很敢看他的表情。

“我真的很幸运,”奥尔什方拉住我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是最幸运的那个,谢谢你,光。”

“觉得幸运就干杯吧,”我用另一只手举起酒杯,与奥尔什方的碰在一起,麦酒的泡沫缓缓上升,“幸运是值得干杯的理由。”

我们从沉溺海豚亭出来时是傍晚了,夕阳下的海都是橙红色的,暖风袭人,我们挑人少的地方散步。我拉着奥尔什方跑到一个下层甲板的拐角,在他有些局促地想要站定时,我借着甲板的高低差,踮着脚吻到了他的嘴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拥着我加深了这个吻。

暖风散去了余温,夕阳也散去,只剩下浅灰的云岚,我在吻的缝隙偷偷睁开眼睛,看到了闪烁的星辰。奥尔什方惩罚我的不专心,不轻不重地在我唇上咬了一口,我当然咬了回去,力道不小心重了。他吃痛地放开我。“对不起。”我猜这边光线暗淡,他肯定看不到我脸红的样子,偷偷躲着接吻的感觉,就像是见不得光的情侣。我再次拉起他的手,抬起头看暮色初合时稀疏的星星。

我想起以前去往太阳神草原,模儿部的婆婆对我说的,星星会与我分享它的光辉,那么奥尔什方一定是月亮什么的,月亮也是星星,月亮是特殊的星星。

“今天没有月亮,”奥尔什方仰着头,“好像是新月的日子,只有星星。”

“有的有的,”我坚定地点头,“星星与月亮,都会有的。”

“真的吗?我找找看。”奥尔什方四处寻找着新月日子里的月亮,最后以失败告终。我心情很好地挽着他的手,在想待会儿是不是要带他去俾斯麦餐厅吃晚饭。

不远的某处忽然传来暧昧的喘息声,我的耳朵陡然竖起,我立刻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海都日光照不到的角落,有一些女孩会做这种赖以为生的活计,而船员也需要这些柔软甜蜜的女孩。为了防止打扰到什么,我迅速拉着也有点呆住奥尔什方跑开,等稍微走得远了一些,灯火明亮的地方,他停了下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距离我们初次近距离零缝隙地靠近对方才过了两天,我一下子回想起了那个完全拥有对方的夜晚,细节都历历在目。奥尔什方的目光又炽热又无辜,我被他看得全身发麻。

“我……”我咬着下唇,奥尔什方轻轻地摸着我的头发,歪了歪头,他等待我说些什么。

“我们今天晚上会住旅馆吗?”奥尔什方若有所思地问道。

“嗯,”我把视线下移,盯着地面,“如果你想的话,今晚、今晚也可以。”

但那天晚上我们什么也没做,我靠在奥尔什方的肩膀上,听他说他的往事,伊修加德的春天,一个私生子苦闷的童年,少年的呼喊声群山回唱,善良的挚友,理想与爱过的人。他说他遇到一个人,想要为那个人付出一切。我听了一夜海风的声音,听到迷迷糊糊地跌入梦乡。奥尔什方吻了吻我的额头,对我说晚安。

“是早安。”我望着窗帘模糊的亮光,疲惫地纠正道。

“早安。”奥尔什方又亲了我一口,脸在脸颊上,痒痒的,像雨像雪。

“还有,我不需要你为我付出一切,”我像是在梦里回答他,“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只要是你自己,平安幸福地活着,你就已经为我付出一切了。”

他好像在梦里用低低的笑声回答了我,笑什么啦,都是真心话呀。我翻了个身,落入温暖的怀抱里。

我们在海都逗留了几日,就决心重新出发了,倒是奥尔什方看到惨境号的船主,百鬼夜行的老大卡尔瓦兰时吓了一跳。卡尔瓦兰只在听说奥尔什方来自伊修加德时沉吟了片刻,很快他笑着说:“你们是打算去温暖的东方度蜜月吗?虽然利姆萨罗敏萨也很好,但是还是去谁都不认识的地方度蜜月来得开心些,祝你们蜜月快乐!”

“谢谢啦,但是实际上我们还没烙印,所以只是普通的旅行……”我的解释被卡尔瓦兰理所当然地忽略了。

卡尔瓦兰抱着胸,意味深长地说:“我会给你们准备舒服的房间的。”

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的时候,奥尔什方拉着我,不确定地说:“我觉得我见过他,很眼熟。”

“不要觉得每个精灵都很眼熟吧,格里达尼亚也有很多精灵哦。”我拉住他的手指,轻轻地晃了晃。

“我真的见过他,一定是哪个地方,可我想不起来了。”这回奥尔什方笃定地说。

时间证明奥尔什方说的是对的,我也没想到百鬼夜行的老大曾经是伊修加德四大家族的少爷,中间种种际遇,我很想改日听卡尔瓦兰亲口来说。这是后话,总之我们乘上了惨境号,差点遇上一次海难,最终我们还是来到了黄金港。

黄金港虽有浓厚的异域风情,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迎面而来的人们热情,像走在一场梦里。但少有人认识我们两个人,我们像是真正的旅人,这反倒让奥尔什方没有那么无措了。

奥尔什方拿着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三色团子递给了我,兴致勃勃地同我讲话。

“听说这儿有一座潮风亭……”

“在你头上。”

“有一位老板娘……”

“刚刚与我打招呼的那位。”

“卖很好喝的米酒。”

“哟,冒险者阁下,好久不见,这是您要的米酒,”琴风款款走来,将酒坛和酒杯都布置了好,“这回带来了陌生的客人呀。”

“嗯,谢谢您的米酒。”我双手接过酒坛。

“这个客人是您重要的人吧,所以我选了最好喝的那坛米酒,你们好好享用吧。”琴风利索地揭开酒坛的封口,我顺手为酒杯满上。

奥尔什方已经喝上了,他抿了抿嘴唇,认真地说:“真的好喝!和伊修加德的酒完全不一样!”

“甜甜的,像甜酒酿一样,但是不知不觉就会喝多了,我以前差点喝醉过呢。”我又点了一些小菜,等菜时,干脆托着腮看奥尔什方喝酒。

奥尔什方瞄了一下我,他躲闪着视线,大概是我的目光过于灼热了,他干脆地捂住了脸:“……不要看我啦。”

“你好看,”我诚实地回答,用筷子的柄,那种东方的餐具戳了戳他挡着脸的手,“你以前都不会这么容易害羞的。”

“因为以前没被这样夸过……”奥尔什方放下手,他双手合十,碎碎念道,“能被这么厉害的挚友夸奖,说明我也很厉害吧。”奥尔什方偶尔还是叫我挚友,像以前一样,但我喜欢这个称呼,像是将友情和爱情都被我拥有一样。

菜终于上来了,我教着奥尔什方用那种筷子,他手忙脚乱好一会儿才学会,可是滑溜溜的鱼片总是从筷子之间掉下来。在第三次见到鱼片落回盘子里,我终于忍不住夹起一片抹上酱油,塞到奥尔什方的嘴里。

奥尔什方连忙用手捂住要掉下的半片鱼片,塞回了嘴巴里,他猛然咳嗽,也许是我夹的那片沾了过多芥末酱的缘故。

“不要说话,我知道的,”我忍着笑看他被辣出眼泪的样子,“我以前也不知道那种绿色的东西这么可怕,其实习惯了也还好的……但是我不是故意的。”

“永远不会习惯的。”奥尔什方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

三分钟后,我遭到了来自我最亲密的人的报复,为什么寿司里面会有夹着的芥末酱,我被辣到流下眼泪。奥尔什方笑得比我刚刚开心多了,我很少见他这么开心。

“你哭起来的样子也很可爱,”奥尔什方一只手撑着一边的脑袋,一只手手揉着我的耳朵,“耳朵耷拉下去,就很可爱。”

“是生理性的眼泪,才不是哭呢,”我一边抹眼泪一边反驳道,“那你刚刚也哭了!”

奥尔什方笑着笑着,忽然凑了过来,他伸手抹去我没有干的眼泪,用舌尖碰了一下:“……果然眼泪都是咸的,听说海水也是咸的,如果在海里哭就不知道自己哭了。”

“你最近看了点什么?”我疑惑地问道,一点都不像奥尔什方会说的话。

“之前在海都旅馆里,床底捡到的一本书啦,可能是上一个客人落下的,好像是讲一个出生在海底城市的女孩去冒险的故事,具体的忘记了……好吧其实还记得,”奥尔什方吞吞吐吐地说,“就觉得那个女孩子有点像你。”

“哪里像我?”我倒是好奇了起来。

“坚强又勇敢吧,好像什么都不怕一样,不论前方多么黑暗,仍然坚定地走下去,是为所有人带去光明的‘光之战士’,总觉得在过去的许多日子里,我也在你那儿得到了许多勇气,”奥尔什方轻声说,他望着我,有些羞赧的,“我觉得你像是我的太阳,你不知道如今的伊修加德的晴日是多么珍贵。”

周遭人声鼎沸,笑声和哪儿来的哭声,异乡的人们用我不甚熟悉高声说些与我们的人生毫无干系的话,还有窃窃私语的声响……我的世界仿佛就在此刻停止了,我注视着奥尔什方薄薄的嘴唇和他略带闪躲的眼睛,只听到他对我说话,说遥远故乡的一本书里某个少女的故事,说他看着她,就像看着我,说他将我当做珍贵的太阳。

好久之后,明媚春光陡然喧哗,一声艺人叫卖声落到我的耳朵里,所有声音,纷繁的画面全部回来,而我的世界终于恢复了运转。奥尔什方垂下眼睛,他捧着一盏冒着热气的热茶,轻轻吹着,我忘记了我什么时候点了热茶,我看到他的蓝色眼睛被氤氲的水雾浸没。

“最喜欢你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只是重复着,“最喜欢你了,奥尔什方,我最喜欢你了。”

奥尔什方的口气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和宠溺,他放下茶杯,温热的屈起的手指在我的眼边揩拭:“……果然是芥末太辣了吗?我下回不那样玩了。”

“我刚刚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给你夹菜而已,”我极力辩解着,有一些愧疚,“不小心就……”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奥尔什方劝慰着我,他宽容地说,“但是也很好玩不是吗?”

看着奥尔什方将我点错了的热茶喝下,我才同他讲述晚上的行程:“我们晚上去泡望海楼的温泉吧,和龙涎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总之黄金港灯火璀璨的夜景和迷蒙蒸腾的雾气,让我又迷迷糊糊睡着了,醒了之后才发现躺在黄金港旅馆的床上,奥尔什方正轻轻地吻我。

晚上也喝了酒,晕乎乎的脑袋在想的第一件事是萨维奈舞娘的裙装很方便脱下,奥尔什方再睁开眼就会发现我已经准备好了。

奥尔什方进来的动作一贯小心温柔,和他格外漫长难耐的前戏一样,让我出了点神。我发现格子的圆窗外有闪烁的萤火,好像是伸手就能捉到的距离。萤火虫是冰凉的,我抓到了,奥尔什方凑近了吻我一边的脖颈。

“怎么了?”他低声问我,“是不舒服吗?”

没有什么萤火虫,我抓到的是奥尔什方的头发,他的发里有冰雪的味道,我贪恋这种气味,于是我将自己埋在他怀里,埋得更深了些。

是第二夜,此刻,在白日的浅绿色珊瑚丛流连得够久了,我觉得有些累了。我就与奥尔什方散步,我们漫步在红玉海边上,冰凉的海水漫过我们的脚背与脚踝,又缓缓退了下去。这让我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拥有我时就像将这潮水一样,澎湃而温柔。我莫名地害羞了起来,奥尔什方一定觉得这样的我很奇怪,我甩开他的手,加快了脚步。

奥尔什方追上了我,重新握住了我的手。他指着火焰一般的山间,将那一轮月亮指给我看,他为我展示烈焰与海,明月与星,潮声与他的呼吸声。

我不敢乱动,只静静看着流动的海水与月光,听水流和他的声音,他不只是作为他在呼吸,而是作为名为奥尔什方的海,名为奥尔什方的山林,名为奥尔什方的荒原在呼吸。他以前灵魂的声音像是风雪吹过山林,现在总觉得有什么变了,我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潮声,不知道是海都的海,还是红玉海的海,还是星海。

总之时间变得无比缓慢,好像一生会在此延长一样,生命到了无法更拓宽的长度,上一次这么觉得还是两个人从大审门走到伊修加德基础层的时候。不过那时心境与这时完全不同,甚至无法回忆起千里之外我们共同经历的战争的模样。

月光与水浩浩荡荡,将我们都淹没。奥尔什方牵住我的手,防止我摔倒,精灵总是很高,能这样一步步走到更深的水里去。但实际上我们没有,我们踩着柔软的白沙,只让海水没过膝盖。

裙摆有些湿了,贴在小腿上,有些难受。等海水退了些潮,奥尔什方低下身子为我绞水。

“会干的。”我低下头看他。他现在的眼睛看起来像是黑色的,又有一点点月光的银白,像是高山上积有雪,他的睫毛就是雪线。

奥尔什方对我微笑,我裙摆的水从他指缝间流失。我没告诉他,我在他眼里看见月亮的影子。我只是伸出手,他弯腰把我抱了起来,他一路往海更深处走。

“……我会把你举得很高,这样你就不会沉下去了。”奥尔什方让我坐在他的肩头,一步步走着,走得深了,我的脚尖正好触到一轮雪白的月亮,被我搅碎,那月亮刚要恢复原样,又被他搅碎。

月亮真可怜,我在心里想,嘴巴上却反驳他的话:“我会游泳,我不会沉下去的。”

“嗯,我知道。”他没有再走下去,而是小心地托着我,渡我回岸边。

我们坐在石头上看天上的月亮,海面上月影银白色,风吹起来时,推开的波澜像一滩碎掉的吻。奥尔什方的影子模模糊糊的,融在那滩银色的光芒里,落在月亮的吻里。

我忍不住俯身,伸手去抓他的影子。我弯腰只掬起一捧水,洁净明澈,我饮下它,像饮下他的影子。

奥尔什方不明白我做些什么,他有些疑惑地看向我,俄而露出微笑。不明白就算了吧,我叹了一口气,不是什么事情都非得让他明白。

就比如这件。

奥尔什方说我是珍贵的太阳,他沐浴我的光亮。

而我的奥尔什方,他是河间月色,我只捧饮一把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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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为我而歌,故人因我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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