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14/多玛组』杏花疏影里

CB(combination):多玛组相关,飞燕、夕雾与豪雪

Author:糊冷冷

Rating:G

Summary:飞燕找光之战士喝酒

Warning:光战第一人称有限视角,私设如山

感觉多玛线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飞燕提着一壶酒找我时,月光正从烈士庵的庭院,正从那崎岖石头与蜿蜒藤蔓之间洒下来,我仰着头望着月亮,是下半夜下半天的半个月亮,打了个哈欠,觉着有些冷。

“我找不到人陪我喝酒,”飞燕停在我身后,他好像有些醉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一个人喝酒没意思,是闷酒。”

“是什么酒?”我问飞燕,我喝过挺多酒的,比如香橙酒,酒神葡萄酒,还有冻雾鸡尾酒,苍穹蛋奶酒。奥尔什方曾经也请我喝过他们伊修加德的苹果酿成的酒,比起酒,那更像是果汁。

“是……女儿红,”飞燕认真地说,他醉眼朦胧的,说出的话抑扬顿挫的,仿佛在吟诗一般,“也叫花雕酒,取自花凋的意思。”

“是秋天喝的酒吗?”花叶凋零的时候是在秋天,我忍不住搓了搓光裸的手臂,长夏已尽,秋天就要来了。

“我们多玛的有些地方,会在女儿满月时埋下一坛酒,待女儿出嫁那天才开封,如果女儿没有嫁出去就死了,那就是“花凋”了……自从帝国占领多玛后,许多埋下的女儿红都等不到它打开的那一天,是我失职,没办法守护我们国家的女儿们。”飞燕的语气低落了片刻,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片刻后他睁开眼。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飞燕,人民、国家、和平、战争与命运,每个词都是如此沉重。而我,我是行走世间的冒险者,四海为家,甚至无法完全理解他的感情。我爱艾欧泽亚,和他爱多玛,总觉得是有一些不一样的。

“喝酒吧。”我指了指他手里的没开封的酒坛。

“抱歉,不过我想你不会在意我对你说这些,”飞燕露出了可以算得上苦笑的神情,“好吧,喝酒吧。”说着飞燕皱起眉头,环顾四周。

我猜他是想寻一张桌子坐下,便想着不如去里间喝酒。结果飞燕他将酒坛递到我手里,他自己跑去房间里搬了一张桌子出来。

“喝酒时还是看月亮比较好。”飞燕能一次性拿三把椅子,他把椅子一一在桌边放下。

“还有其他人吗?”我指的是空出来的那把椅子。

“兴许会有,”飞燕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两个酒碗来,他为我倒酒,酒液清冽,盛满一泓月色,“用酒碗吧,这种酒得是大口喝才行。”

我盯着酒碗里的月亮,微风将它揉碎,又变作一轮月来。飞燕已经端起酒碗喝酒,他喝得好看,我很少见到男人大口喝酒时如此豪迈又爽快,该如何形容,好像喝下的不是酒,是他迄今为止所经历的苦难与整个国家的希望一样,都在他的胸口里。

“我父亲很爱喝这种酒,他被软禁在多玛时,天守阁外滂沱大雨,他坐在桌子边上,一口一口喝女儿红,他一边喝酒一边看雨,雨停时酒就喝完了,”飞燕回忆往事,沉思着,“我那时年幼,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现在又有些猜到他想了些什么,夏日天守阁的雨和此刻烈士庵的月亮,一定是同样的东西。”

我甚至有些理解飞燕所说的,对我而言,库尔札斯中央高地的雪与红玉海的月光,也是同样的东西。于是我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延夏的雨和我故乡海都的雨是不一样的,延夏的雨是雾蒙蒙的,是雨里有风,而我故乡,艾欧泽亚海之都的雨,风携卷雨水,那是海上的水汽,是风里有雨。”

飞燕双手支着下巴,静静听着:“那月色呢?”

“月色还是一样明亮又皎洁,但就心境而言,异乡的月光和故乡的月光怎么会一样呢。”我抬起头,望着明晃晃的半只月亮,喝下了第一口酒,酒液纯冽,从喉头一路烧了下去。我支着脑袋,觉得这月亮有点像是夜里黄昏湾上的一艘船,弯弯的,这一定是从海都开来的一艘。

“我在我的故乡就看不到月光。”原本如同冰一样铿锵而清脆的声音传来,但这次的声音好似隔了一千里路才进耳朵里,一路上听风吹雨,冰化成了水,又流淌成了溪河。我转过头望去,夕雾像一棵紫杉,正立在以太之光下。

夕雾慢慢走了过来,轻得听不到声音,但她的声音仍一句一句落到我的耳边:“碧玉水在海底,我们看不到月亮,但我年少时曾偷偷去过海上看过落日,又看到了圆圆的月亮……我那时候便想,若有一日,能够抬头就看到月亮,到后来种种因缘际会,我到了忍村,我遇到了主公……”

“能在这儿看到同一片月光,也算是因缘际会,”与夕雾若有若无的愁绪不同,飞燕的笑容是豪情万丈的,他给夕雾倒酒,也不知道他哪里又变出了一个酒碗,“来,喝酒。”

“多谢主公,”夕雾款款坐下,接过酒碗,对我微微一笑,“我真有幸,能看过你故乡的月光,我还看过上层甲板的大雨,也看过黄昏湾的落日,那时候就在想,如果有一天,你也来延夏,来到多玛,看看这儿的风雨和日月,该有多好。”

“有缘的人就总会相遇的,”我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看着她坚定又柔美的脸,有一些不好意思起来,“是这样的,怀抱同一份理想,拥有一样信念的话,就会在旅途的某一处相遇。”

“朋友间分离是暂时的,相遇是旅途中要做的事,但也不用刻意追逐什么。光是在自己的道路上前进,就会相遇了,”飞燕又给我斟满酒,我们轻轻碰杯,酒碗边上洒出一滩酒迹,他对我眨眼笑道,“是吧,朋友。”

“是,旬少爷。”我学着飞燕的样子笑道,夕雾用手掩嘴,而飞燕难得的挂不住笑,表情像是孩子在赌气。

飞燕咬牙切齿道:“请您忘了这个名字吧。”

“我错了,旬少爷。”我恭敬地敬酒,一饮而尽,喝得有些急了,一阵发昏。

飞燕无奈地摆手:“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吧。”


“哈哈哈难得看到主公这副表情,冒险者大人也有如此俏皮的时候,倒是你们喝酒,怎么都不叫上老夫哇!”如此浑厚的声音,自然是豪雪,他一步步过来,我下意识地寻找多余的椅子,结果是飞燕站了起来,他靠在一边的以太之光上,将位置让给了豪雪。

豪雪自然不肯坐,夕雾又去搬了一把椅子,这下桌子四边都有了人。

“不是不叫你,刚刚找不到你,只有光在。”飞燕这回找不到第四个碗了,他索性将酒坛递给豪雪,豪雪大笑着欣然接过。

我们四人仍聊了些什么,女儿红与月光,旧日风雨,各自理想,未来应当如此,喜欢的人事物和憎恶的,我们有时感激命运。


“以前这儿的以太之光是坏的,光芒是静止的。”夕雾忽然说道,她的眼睛流光溢彩的,平日里见不到稳重自持的她这样。

“嗯?”另外两个男人似乎在聊着守城规划什么的,只有我听清了夕雾说了些什么。

“现在看起来散着……光芒,真好看。”夕雾轻轻笑着,她弯着眼睛眉毛,手指却抚上了我的手腕,凉凉的。

“你也好看。”我用另一只手摸了摸眼下的肌肤,那儿的皮肤是温热的,与夕雾手指搭着的地方截然不同。

“你故乡的人叫你光之战士,原来你就是光啊,”夕雾仍然笑着,她端起已经不剩多少的酒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她咽下最后一口,我看到她眼底藏着一泓月光,“谢谢你,光。”


我来不及回答一些什么,只听飞燕忽然说:“她醉了。”他偏过头,只看了夕雾一眼。

“诶,真的吗!”我没觉得夕雾是醉了,她顶多是要醉了。

“是醉了,”豪雪也说,“她酒量总算见长。”

“……夕雾,夕雾,你醉了吗?”我的手指在她眼前摇晃着。

“没有,我还能喝三个红玉海那么多的酒。”夕雾的嘴角自始自终挂着扑朔迷离的微笑,安静得像一幅画。

“是真的醉了。”我笃定地总结道。

豪雪看了看夕雾,随即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坐好被他打歪了的准备,可没想到他的力道其实很轻,落到我肩膀上就很轻,他拍其他多玛军人时可不是这样的。他没说什么,只是看我一眼。

“很久之前,老夫第一次遇到夕雾,她还是个小姑娘,现在都长大了,那时候主公也还是个孩子,会坐在海燕大人的肩膀上,吵着要冰糖葫芦。”豪雪感慨地说。

飞燕不好意思地别过了脸,他咳了咳:“那时候还不知道世事艰辛,后来才慢慢懂的。”

“主公能变成现在这样,老夫很是欣慰,”豪雪似乎是兴致大发,一拍飞燕的肩膀,飞燕差点把手上的酒碗摔了出去,“那时候主公还喜欢抽陀螺。”

“……我怎么不记得。”飞燕闭上了眼,一副我就是不承认以前做过什么的样子。

“夕雾以前还是个喜欢蹦蹦跳跳的小姑娘,现在都变成大姑娘了,老夫也很欣慰,”豪雪喝下了一口酒,重重咽下。

“……才没有!”夕雾反驳道,“没有蹦蹦跳跳!”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飞燕和夕雾用眼神示意我不准在笑。

“冒险者大人却始终如一,也许是老夫未曾与您长时间相处,”豪雪看向我,目光含有善意,他说,“老夫希望您永远如此。”

我微微颔首,虽然不明白豪雪指的哪一点,但一直如此,未必不是好事。


“我想问,无二江边上所开的黄色小花是什么。”

“哈哈哈哈那是油菜花。”

“真好看,我很喜欢。”

“光去过梅泉乡吗?那儿终年开着桃花,很美,就像人间仙境,改日我和豪雪带你去看。”

“怎么不叫上我?”

“主公能一起去看就更好了。”

“好呀,说起来桃花是粉色那种吗?很好看。”

“春天的时候,多玛特美,所有花都开了,我尤其喜欢桃花与杏花,以前天守阁底下就种着。”

“杏花是哪种?我没见过。”

“白色的,就像枝头落雪。”


飞燕和豪雪的笑声变得模糊了,而夕雾的身影正融在一片酒香与月色里。我觉得我也有些醉了,不然怎么会看到无二江的岸边,洁白月光下,正开满了如雪的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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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为我而歌,故人因我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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